“是容少爺吧,晚飯用過了麼?要不要過來一起吃一點,我這就讓老陳去給你添雙碗筷。”說著就要站起來。
容洛連忙擺手推拒:“不不,不用忙活,我已經吃過了。”
梁夫人於是又坐了回去。
梁老爺在一旁笑:“真不好意
這話犀利,梁家夫婦聽得刹時慘白了臉。
既已把事挑明,容洛說話也不再客氣:“梁叔伯對先父生前的百般照顧,侄兒不甚感激,現在要的也並不多,隻希望能夠拿回那些屬於先父的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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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老爺最終沒有妥協。
依著容洛橫衝直撞不計後果的性子,那往後的對話可想而知是越來越針鋒相對,說到後來幾乎快要撕破臉皮。
直至最後容洛咬牙道:“若今日不能從這兒拿走屬於我父親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說完這句話,他便從梁府被趕了出來。
夜色蒙蒙,空曠的窄街上,除了一排排高懸在屋簷下燈籠,再無其它的光亮。
頭頂微雪紛飛,容洛孤身一人立在梁家大門口外,動也不動,腳下是堆積起來的一片白雪。
那雪仿佛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周圍的溫度也逐漸開始降低,這樣的天,仿佛喝一口氣都能成冰。
容洛分明能感覺到身上越來越冷,單薄的衣裳根本不能抵禦嚴寒,臉色也一分分變得青紫。
不知過了多久,街頭那邊忽然響起了清脆的更鼓聲,隱約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響。
容洛忍不住循著聲音轉過頭去。
窄街盡頭,有人打著傘漸行漸近,傘沿下隻能看見挺直的身軀和垂在肩處烏黑的長發,一身素色的衣袍在雪色的映照下微微泛光。
行至梁宅門前,那人忽然停下腳步,微微抬起傘柄。
傘下的那雙眼睛十分熟悉,黝靜如同深秋的潭水,仿佛有著與生俱來的吸引力。
才一對上他的視線,容洛就飛快地別開了眼睛。
那人也不說話,一轉身步上台階,抬手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有人出來:“誰啊?”大概有了剛才的教訓,管家開門時神色並沒好氣。
“請問……梁老夫人可在家中?”
待一眼看清來人之後,管家的隨即欣喜起來,“喲,這不是慕公子?!”
慕浮笙淡淡一笑:“陳管家,好久不見。”
陳管家點頭哈腰,笑得連眉目都快看不清:“好久不見,慕公子快裏邊請。”說罷側身就將他往裏麵讓。
慕浮笙點了點頭,眼神似無意識地往容洛那處一瞟,隨手將手中的雨傘倚在了門邊。
“慕公子,您怎麼這麼晚才來,我們老爺都等您好幾天了,前些日子還派人上醫館找過您呢,可那邊的人總說您沒空,這下可好,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慕浮笙一邊斂襟步入屋內,一邊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前幾天是比較忙了些,直至今晚才勉強得了點空,遂沒計較時間就過來了,倒是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慕公子能來就是萬幸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