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容洛驚得一跳。

這兩天,隻要慕浮笙一靠近,他的腦海裏就會不覺回憶那晚花前月下的親吻,此刻更是心焦如油烹,忙忙地起身想坐到對麵去:“別,這樣太擠了。”

慕浮笙安坐在那兒,涼涼地道:“你難道就想帶著這副模樣去見你的伯父伯母?”

容洛頓住。

慕浮笙歎了口氣,伸手將他拉回原位:“趁現在還有些時間,我給你按揉活血,等會就會消淤,你就先靠在這兒睡一會兒。”

容洛仍舊沒有動。

慕浮笙顰眉:“怎的,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容洛聽完他這話,立刻心虛非常,這才慢吞吞地坐了回去。

見他坐好,慕浮笙低頭仔細卷起衣袖,隨即伸出手,輕輕按住容洛兩側太陽穴,再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從他的眼尾處往眉心推揉。

容洛隻怕調整姿勢會影響到他,便一直僵直坐在那兒,動也不敢動。

但慕浮笙的手法輕悄徐緩,張弛有度,不一會兒容洛便覺得舒適異常,禁不住眯了眯眼。

慕浮笙看著他問:“感覺怎麼樣?”

容洛小幅度點了點頭:“剛才還覺得有些頭疼,經你這麼一揉,真的好多了,”說完又猶豫了一會兒,問他,“你的手,不累嗎?”

慕浮笙沒有答話,想了一想,忽然伸手按著容洛的肩膀,輕輕一用力,將他整個人帶進自己懷裏。

容洛大驚:“你做什麼?”

慕浮笙妥帖安置他靠在自己身上,方才從他身後伸出手去,重新用指腹按住他眉尾的絲空竹穴,手下動作不停,語氣間頗有些哄勸的意思:“這樣子正好,誰都不會再覺得累,你快些睡吧。”

這懷抱間散發著熟悉淡淡的草藥香,又十分溫暖窩心,容洛想推開他,終究有些舍不得,唯得小聲埋怨:“慕浮笙,我先前怎麼沒有發現,為何你現在總做一些沒臉沒皮的事情,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

慕浮笙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小洛,你怎的這樣說話,我幾時做過些沒臉沒皮的事情?”

容洛答不上來。

慕浮笙又道:“我隻記得從以前起我們就一直都是這樣,卻不知你現在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容洛這下臉色又紅:“那麼你那天,你那天……”

慕浮笙認真強調:“我已經說過了,我那天是在表達心意。”

容洛又氣又急:“君子之交淡泊如水,友人之間向來坦坦蕩蕩,從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心意。”

慕浮笙聞言放下手來,垂下眼眸看他:“你真是這樣想的?”

容洛愣住。

真是這樣想的嗎?那為什麼自從遇他的那天起,便一直在躲著他?

看著慕浮笙驀然深邃起來的眼神,容洛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慕浮笙沉默了一會兒,忽而冷然道:“算了,莫要再說這件事情了,快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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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慕家時,時已經接近傍晚。

車子一停下,慕浮笙當先下車,又回過身來給容洛搭了把手。

容洛攙著慕浮笙跳下車來,甫一落地,便見慕宅門口,一名中年男子與一名身著繡邊襦群的婦女領著一群下人打頭朝他們而來。

慕浮笙上去喚了一聲:“爹,娘。”

慕家夫人聞聲點了點頭,一臉關切地問他:“笙兒,你們怎麼這時候才回來,是不是路上耽擱了?”

慕浮笙知曉慕家他們一早便得知了他要歸家的消息,早就掐算好了時間在家門口守著,如今定是等了久了,所以才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