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2 / 3)

容洛氣極,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腳。

沉潛然哼了一聲,鬆手彎腰捂住了小腿。

容洛轉身就走。

沉潛然扯開嗓子嚷嚷:“容洛算你行,竟然恩將仇報,你既這樣對我,下回我都不會再幫你。”

容洛放緩了步子。

沉潛然見他遲疑,暗自一笑,又肅起臉接著道:“不過就想和你交個朋友,你何必這樣爭鋒麥芒地待我?”

容洛停下來,板著臉回頭問他:“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沉潛然立刻直起身子,臉上全沒了方才那副受傷疼痛的模樣:“既然不想騎馬,那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就算是賞我一個臉,我們坐下來好好說話,這樣可好?”

見容洛終於動容,沉潛然揚眉笑起來,又補充道:“不過咱們事先說好,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進了酒肆,沉潛然將仆從遣走,要了一個靠窗的包間,走到桌邊,殷勤地替容洛拉開凳子,讓他好生坐下。

坐在位置上,容洛探頭往外張望了一番,見這酒樓妝飾精致,到處酒香四溢,有豁達的大漢在廳堂裏飲酒劃拳,好不熱鬧。

沉潛然留意到他的表情,便問:“容洛以前沒有來過這裏?”

容洛搖了搖頭。

他並未成年,從前連酒都不曾飲過,自然更不可能來這樣的地方。

沉潛然了然一笑:“那就不要喝酒了,不然一會兒回去,你家裏人該怪我帶壞小孩子。”

容洛臉色一黯,道:“我已經沒有家人。”

“怎麼會?”沉潛然卻是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不一定要是父母,隻要是待你好的人,你都可以當他是家人。”

容洛聞言一怔。

沉潛然似笑非笑地揚起眉頭:“你以為我不了解你?我已經留心你好久了,你的事情,我可都知道。”

容洛皺起眉頭。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純然、固執,好像渾身長滿了刺,偏又讓人覺得那樣好欺負,明明白白,一點都不會算計人心,”沉潛然說完,起身湊過去,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我對你的感情,可從來都不是說假的,我多希望能有一天,你可以當我是家人。”

容洛立時著惱,又要揮拳打他,卻被沉潛然按住了手:“說好不再動手的,你想反悔?”

容洛方才鬆開了手:“你也說過要好好同我說話。”

沉潛然斂起笑意:“那如果今天對你說這些話的人,是慕浮笙呢?”

容洛驀地愣住。

看見他這反應,沉潛然輕歎了一口氣:“果然……那日在醫館碰見,便知你與他關係不凡,後來仔細一查,才知你與他是從小相識,這可真是麻煩,他豈非是成了我的勁敵?”

容洛聽見他這樣說話,不覺氣得渾身打顫:“你說我什麼都可以,但你若要再在這兒胡說八道詆毀慕浮笙,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幾時詆毀了他?”

容洛咬著牙道:“他是大夫,名譽比什麼都重要,我們都是男的……以後他還要娶妻生子盡孝道,那種事情,你怎麼可以隨便亂講。”

沉潛然奇怪地道:“這有什麼,難道他對你的心思,你自己竟不知道麼?”

容洛強調:“我們從小就要好,我和他隻是朋友。”

“朋友?”沉潛然“哈哈”笑了起來,“容洛,你怎麼那麼有趣,那慕浮笙也當你是朋友麼?”

“你!”容洛氣得臉色通紅,拍案站了起來,“我同你沒有話講,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

“我看,你不是不知道,你隻是不願意承認,”沉潛然將他拉住,“每每別人真心待你,你總是小心翼翼,或者幹脆假裝不知直接回避,你以為你總有自己的理由,但你可曾顧及過他人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