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可以說,緒方的人生,像一條平直的線,流暢而單調。他待人的態度,確實冷淡,不斷更換的女友,身邊一直在流動的朋友,無一例外。

倒是老師家的孩子小亮,和他保持著持久地友好關係。在他的記憶中,那個男孩子總是蒼白而淡然的。他一直以為,那是個個他有點相似的孩子,他們會走同樣的路,過著同樣的生活。

可是後來進藤光出現了,這個男孩子像一縷光照射進了小亮的生命。他親眼看到,小亮變得鮮活,變得有些人味兒。

那時候,他隻是隱約有種感覺,卻沒有推敲。直到有一次,在空著的休息室中,他無意間看到,趴在桌上的金發少年睡得渾渾噩噩,小亮溫柔地低下頭去,輕輕印在少年的唇上。

緒方扶額,這麼大的秘密,他不想知道。少年情懷,總有些青澀不真實,他不認為塔矢到他這個年紀,還會相信愛情。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各方麵都不會輸給自己的男人。

他扔了手中的煙,緩步走了出去,別人的秘密他不想知道。傻瓜小孩的情事他也不想聽,更不願意淪為愛情顧問。

進藤光是個很特別的孩子,塔矢行洋注意了他,塔矢亮注意著他,桑原那個臭老頭,也很期待他。說實話,就連自己,也對他有那麼些期待。

但比起這些,更讓他在意的,卻是關於sai的事情。他並不是個棋癡,可是對於sai,他卻說不上來為什麼特別的執著。

甚至在聽到進藤和塔矢行洋說起sai的事情時,他的情緒都有些失控。他想和sai對局,十分十分想,總有種預感告訴他,如果錯過了,會錯過很多很多。

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有和sai下棋。那些年,過得很快。他看到光和塔矢慢慢長大,成了棋壇上不可忽視的存在。他看著不斷有孩子,從下麵湧上來。

偶爾還是會想起幾年前網上的神話,遇到sai的名字,也總會忍不住追尋。可惜總不是,這個人從世界上消失的幹幹淨淨,就像沒留任何痕跡。

如果隻是這樣,那或許再過個幾年,sai這個人會從他的腦海中消失的幹幹淨淨。但是這個時候,藤原佐為出現了。

一開始,緒方並沒有注意這個商人,在他看來,一個商人下棋再怎麼好,也帶著銅臭味。於是,在無數次商業宴會上,他也並沒有刻意去認識佐為。

直到某一天,他要與佐為的公司合作。第一眼看到那個男人,首先驚訝的,便是他的容貌。很少有男人會如此豔麗脫俗,讓人有種男女莫辯的感覺。

這個完美的印象,讓緒方對佐為大有好感,他一直喜歡美人。佐為很客氣的和他握手,寒暄,禮貌而疏離。

緒方並不在意,比起和那些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打交道,他更願意和這樣的美人,談談發展,談談曆史。

這個時候,緒方並沒與感到佐為有什麼特別。一直到某個雨夜,那個一向優雅喝的醉醺醺地,坐在某個小店,淚眼朦朧。

他有一瞬間的心動,然後鬼使神差地坐在了佐為對麵。事實是,即使他坐在那裏,佐為也沒認出他,隻是一遍遍地問著,“我是誰?”

緒方緘默了,聽那個男人痛苦的哭泣。模模糊糊間,似乎聽到他說道,“我到底是sai?還是佐為?”

緒方的身體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佐為。然後聽那個人,一遍遍喊著進藤光的名字,說對不起。美麗的麵龐,痛苦的表情,讓人產生了施虐的衝動。

那天,緒方把佐為提溜回家。那天,他們一進門便糾纏在了一起,佐為低低地哭泣,佐為柔軟的吻,他的理智,便在這樣的刺激下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