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至親之人疏離,至愛之人曾要殺他。愛人是仇人,仇人亦是愛人。他放不了心中怨恨,又舍不下萬千情意。命運如此,著實讓人哭笑不得。普藏的話雖然讓他心生波瀾,但並不是單單如此就能解了他的心結。

普藏見狀卻笑了起來,“陛下關心則亂。需知心病根治切莫急於一時。老納見公子慧根深亦覺得有緣,這幾日願與公子細說佛禮,切磋指教。還望公子不棄。”

鳳破弩沒想到這個得道高僧會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還未開口,身邊宣昭帝已經微微頷首一禮,“那就有勞大師了。”

普藏溫和的笑道,“陛下多禮了。”

鳳破弩坐起身欠身一禮,“還望大師指導迷津。”欠身時似乎看到普藏身後的小沙尼正盯著他看的出神。

他暗自壓下驚疑之色,平靜的看過去。正好看見那小沙泥目中隱隱流露出激動之色,見他看過來卻又立刻低下頭去。一股古怪之情瞬間湧上心頭,他不由的看向普藏大師。普藏已隨宣昭帝步到一旁正在說著什麼。見他看來又朝著他微微頷首,露出佛祖沾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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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有字。

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

字蒼鬆有力,行雲流水中到是存在著一抹淡定和了悟。

桌上放著馬燈,還燃著兩根大燭,照的佛堂十分明亮。桌邊放著筆墨紙硯。當普藏進來的時候,風破弩正伏在書案上臨帖,見他進來,也不驚訝,繼續低頭臨摹。卻看那水雲箋上映著一句“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

普藏含笑,拿過桌案上的另一張水雲箋,灑灑幾筆,“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風破弩擱下筆,淡淡問道,“大師,是否真的已經超脫世外了?”

普藏溫和道,“是是而非。世間事事反複,何來確定之說?”

風破弩目光如電,“大師可是我的舊識?亦或是我姑姑的舊識?”

普藏微微搖首,“老衲與長公主無緣,未曾得見。”

風破弩目露懷疑之色。

普藏含笑道,“老衲雖與長公主無緣,但與前鳳惠王陛下有舊。”

風破弩心中頓時掀起狂濤,激動道,“大師,我哥哥他……”

普藏合掌道,“公子稍安勿躁。請聽老衲細細說來。”

風破弩自覺失態,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自當洗耳恭聽。”

普藏低沉道,“一年多前,靈山之劫,惠王並不知情。他被長公主設計迷昏,當一夢驚醒時已經躺在了前往西北的馬車上。對於不告而別,他心存內疚,怒斥了長公主,埋怨她不應該棄你而走。當下發誓定要與你同往西北,決不放你孤身一人留在晉國。長公主數次規勸無效後,隻得先行前往西北。老衲與惠王有舊,所以惠王就一直暫住在此,想尋機救你出來。但晉宮森嚴,他雖有心卻苦於無法。半年前,聽說公子大病不起,惠王更是憂心如焚,直到近日才聽說宣昭帝會帶你來此,心下這才大慰,想來這便是天賜良機。”

風破弩聽的心頭澎湃不已,原來,哥哥並沒有舍棄他!他恨不得大笑三聲,失態的擦了擦眼,“大師,那日的小沙泥是否就是我哥哥?”

普藏含笑,“正是。惠王思念難耐,老衲又略通易容術,所以就讓惠王變裝見見公子以慰相思之情。匆忙之間卻讓公子見笑了。”

風破弩擦擦眼,哽咽道,“哪裏的話,還要多謝大師成全之情。”剛剛逼進去了眼淚,又難掩激動道,“大師,我可否再見見我哥哥?”

普藏頷首溫言道,“這個自然。令兄也十分想念你。”說罷麵帶微笑,對門外微微揚聲道,“惠王可聽到公子心願?請進來與公子會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