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嗎?』一個溫婉輕柔的女聲緩緩響起。

“嗯,你說吧。”

『我在整理我丈夫畫室時,找到了一封信跟一支錄音筆。』她說。『是關於她那幅畫的事。』

“貴妃戲貓?”

『是,我想這份資料由你保管會比我…還好些。』她說。『你會保護好她的,對嗎?』

朗雅洺垂下眸,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我會。”

『那麼,會原諒我嗎?』她的聲音些微顫唞。

他揚起頭,看向窗外因風搖曳的樹枝,那一晚母親離家,也是在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時間裏她提了個皮箱就離開了。

什麼話都沒有說,直到她關上家門,她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

“那是兩回事。”好半晌,他沉沉低語。“晚安,齊小姐。”

掛斷電話時,他聽到了一聲輕淺的歎息。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一絲酸楚。

隔天一早他就收到了包裹,趁著女人還在睡,他去了書房。

他打開信閱讀了幾分鍾,拿出錄音筆按下撥放鍵開始播音。

雖然是已經知道的事實,但這次聽到霍斯曼的錄音,他的心忍不住揪緊幾分。

如果他要是早點知道那個時候的她如此難過,他一定會趕快來找她。

『psyche,可以再為我唱一首歌嗎?』最後,霍斯曼這麼說。

接著他就聽到了女人的緩緩低唱,空靈純粹。

……

lyappear(鳥兒們為何突然出現)

ar(每一次你靠近時)

(就像我一樣)

you(牠們早就想接近你)

whydthesky(星星為何從天上墜落)

youwalkby(每一次當你走來)

(就像我一樣)

you(它們早就想接近你)

──他的小女人,當初也是用這樣的聲音徹底擄獲自己。

在她班上做了半學期助教,下學期因為家裏事忙就沒法接了。

與她沒了直接的接觸,自己以為就會這樣淡了。

直到聽見朋友偶然提起了她,他才發現自己無法自欺欺人。

“batty要辦派對去不去?”朋友問。

“去。”他沒道理不去,這種聯誼場合避無可避,與其每場都去,不如挑幾個還入的了眼的邀請去露個臉。

y是李貝寧,亞洲傳媒大亨的獨生女,自家老爸算是半個中國人,他雖然還沒去過中國,但那裏的人多接觸幾個,未來也會方便。

“batty是個玩咖,她的那群好姐妹應該差不多。”另個朋友又說。“聽說有個是咱們係上學妹喔。”

他挑眉,又有另個人說:“啊,你是說psyche?哲學係的妹子?我還挺好奇她怎麼會想不開來雙修金融。”

“你們說一個學柏拉圖或是亞裏斯多德的人,能理解我們亞當史密斯跟大衛李嘉圖嗎?”有人吐嘲。

他輕輕闔上書,所有人都噤聲。■思■兔■網■

“她的成績,顯然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還熟亞當史密斯。”他慢條斯理的低吟。

朋友們麵麵相覷,沒人敢質疑眼前這個男人的話,也沒膽問他哪時跟這個學妹扯上關係了?

他想著要去見她,卻沒想到提前在李貝寧派對上見麵。

身邊圍了一圈他必須要應付的人,所以沒辦法馬上去靠近她,但是他有感覺到她灼熱的眼神,當自己轉頭要看她時,不遠處的她卻低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