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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陽宮,宮內眾人一見太子麵色不善,就知道不好,戰戰兢兢地小心服侍,生怕自己做了出氣筒。

蔡媽媽見太子不許世子離開半步,不像是生他的氣,不禁奇怪,今兒赴宴的其他三人很會討太子歡心,決不會惹太子生這麼大的氣,那到底是怎麼了?

悄悄地問今天跟著服侍的小內侍,才明白過來,是因著一個算命的黃口白牙的胡說,殿下大大地發了脾氣,幾乎將人打死。

打死活該,蔡媽媽自是咬牙,看他還敢胡說。

要知道安陽宮裏的人都很喜歡必晴,因太子從小就不喜歡皇後,三天兩頭找皇後麻煩。皇帝隻他一個孩子,寶貝得很,自是舍不得罰他,身邊伺候的人可就遭了殃,現下好了,太子和皇後的侄子親近,沒再幹什麼得罪皇後的事,安陽宮眾人的日子好過多了。

這死算命的太沒眼色,竟說世子命不好,真真該死。

好好的服侍他二人就寢,蔡媽媽還是不放心,叮囑在外間值夜的紅葉小心些。

必晴窩在成雲懷裏,覺得環著自己的手臂比平時要緊些,知他還把算命的話放在心上,從前總覺得他對自己不懷好意,有時想想就不免有些傷心,今兒見他為自己生氣,或許他還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心裏不禁竊喜。

成雲握起必晴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放到嘴邊輕吻,看著他"那江湖術士胡言亂語,你不要當真了,他們誆人錢財的慣用手段。"

必晴微微一笑"他並沒有說錯,我在娘胎裏隻待了六個月,若不是師傅逆天施法,我一出生就應是死的,所以你打錯他了。"

猛地翻身將必晴壓在身下,定定地看著他"我並沒有打錯他,他是什麼東西,也敢妄言你的生死,若不是你攔著,我必打死他。"

自己一次一次算計,怎樣才能利用他,讓皇後難過,隻想著讓他離不開自己,最後狠狠地將他推開,誰讓他頂著皇後侄子這身份。但,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命短福薄,不得好死,怎麼會,怎麼會······

光想想心上就像壓了塊大石頭,難過得很,若是真的那怎麼辦······

"沒關係的,我師傅厲害得很。"像是看出成雲的擔心,必晴環著成雲的脖子,親吻著他的唇"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師傅會有讓我活著的方法,所以,沒關係的,不用擔心。"

喃喃地似在安慰成雲,其實何嚐不是在安慰自己。

成雲一想,也對,他師傅能和國師齊名,本領定是不差,自是能讓他好好活著。

或許,應該找機會去一次棲霞殿,問問國師。

品嚐著必晴主動送上的甜蜜,察覺出他無聲地邀請,成雲那裏還把持得住,立時在必晴身上盡情地開墾······

執子之手3

看著窗外肆虐的飛雪,耳邊柳太傅絮絮叨叨地說教,謝染秋早就魂遊天外了。

唉,這日子真沒意思,因成雲開始參政,不來書房了,這為他而設的上書房就得散了。

我們這些伴讀也要分開了。

回書被他爹帶去邊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哥哥也正在做出仕準備,今天又沒有來書房。

以後,大家再聚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

正傷感著,忽地被必晴拉了拉袖子。茫然地看著他,見必晴帶笑道"染秋,散學了。"

"太傅,今兒是最後一天了,明這書房就散了,太傅多多保重。"必晴說完給柳太傅行了禮。

染秋見狀,忙跟著行禮。

太傅笑著點了點頭,徑自離去。

太傅一走,染秋就拉著必晴"必晴,明兒開始,我就要天天待在家裏了,一個人真沒意思,還是你和成雲好,兩個一塊住,天天見得著。"

必晴見她這樣羨慕的看著自己,失笑道"你莫不是忘了,橫豎這幾日太子就要搬進東宮了,我們也是要分開的。"

"你不跟著去東宮嗎?"染秋不解。

"我進宮是陪伴姑姑的,太子要進東宮,我沒有要跟去的道理,再說了,過了年我就要回苗疆了。"

"什麼?你要回苗疆嗎?"染秋急了"為什麼?"

"我是苗王世子,本就應待在苗疆的,進宮不過是為了姑姑,住了這好些日子,也該回去了。"必晴輕輕地說,是該走了,再不走就真的離不開那人了,現在或許還能回頭。

"回書從軍去了,哥哥要出仕,成雲是儲君事多,連你都要回苗疆了。就剩下我一個,孤零零地留在家裏。"染秋說著有些傷心了,低下了頭。

"這有什麼,明兒謝女俠仗劍江湖的時候,記得來苗疆看我不就行了。"必晴笑著安慰她。"一年四季,一季留在京裏陪太子,一季去回書那兒看看邊塞風情,一季去我那兒玩,還剩一季滿天下走走,不是很好嗎?"

染秋聞言點點頭,笑了起來"可不是嗎?我可以去你那兒啊。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那是自然。"必晴笑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