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行進在寒流之中,她現在急需找到一處可以休息的地方,原本她占據這個軀殼的時間就不長,魂識並未完全被她煉化,又接連用出大威力的攻擊術法,還奔襲了這麼遠的距離,換個人也未必做得到,可惜的是,寒流完全攪亂了天地元氣,身處其中,完全沒有方向感,她畢竟不是真正的獸族,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終於還是迷路了。
全憑著堅韌異常的毅力,薑勝男終於行至一座山前,四周在寒流的攪動下,能見度非常低,空氣中漂浮著各種細小但卻無孔不入的沙塵,讓她心煩意躁,這該死的鬼天氣,雖然可以讓她擺脫後麵的追兵,但是也讓她陷入另一種險境。
進入山中,寒流的呼嘯聲終於小了許多,在一處如同被巨斧劈開的山壁之中,薑勝男終於支持不住,身形一晃,倒了下去,司徒小花和葉蘭也從她的身體上滾落下來,此時的葉蘭不在是隱在司徒小花的披風下麵,而是僅僅貼在其背後,倒在一塊山石上,悄無聲息。
隻有寒流的風呼嘯著從她們的頭頂吹過,帶起的沙塵不時會從高空處灑落下來,片刻之後,她們的身上就被厚厚的沙塵給覆蓋住。
易天行皺著眉頭,寒流實在是太大了,以他的速度,根本無法追上那隻龍獸,而凜冽的寒流,也將葉蘭的氣息刮得淡不可聞。
可惜啊,自己現在畢竟不是獅身人麵獸之軀,對氣味的敏感程度不可同日而語,這讓他有些犯難,是繼續追蹤還是返身回城呢?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了一圈,便有了決定,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追了下去,眼前,仿佛是天地生病時發出的哮喘一般,咆哮的寒流凝聚成無數道颶風團,在大地之上肆意發泄著它的不滿。
耳朵忽然靈敏的動了兩下,易天行聽見馬蹄的聲音,是羅刹軍,在寒流中並不適合羅刹軍這樣的大部隊行進,因此易天行並不太擔心被追趕上,順著風勢,易天行的身體幾乎是飄著插入到颶風之間的縫隙,在他還是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用這種方式錘煉身體的強度,現在,也勉強可以用這個方法強行渡過這幾個颶風柱,在他的眼中沒有恐懼,對生活在黑森林那樣惡劣環境之中的獸族來說,寒流也隻是其中一種危險而已,不過,要想挺過這種危險,怎麼也要有地魂境以上的修為才行,以易天行現在的修為,或許可以勉強應付吧。
很快就脫離了羅刹軍的追蹤範圍,易天行就如同一條魚,在颶風中遊來遊去,當他遊不動的時候,就將自己深埋到沙土之中,靜靜修養消耗掉的魂力,待魂力恢複之後,便繼續前行,這種方法是獸族在寒流中逃生的一種手段,他自然深得其中之味,隻是,把身體埋入沙土之中,需要將外呼吸換成內呼吸,還好他對這種方式駕輕就熟,很快就適應過來。
盡管他有這種在寒流中求生的手段,但是當他藏身與沙土之下,那些颶風從他身上的地方掠過之時,沒一次,都讓他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一日之後,羅刹軍全軍壓境,開始對寒流遍及的附近區域進行封鎖,很多世家也派出了自己的軍隊,當然,其主力部隊還是聖域之城的城衛軍,城主司徒瑤光最寵愛的小女兒被人劫持,這是多少年沒有發生的惡性事情,難道真的有人敢擼司徒城主的胡須,他可是地魂境大成期的高手,是這個世間已經接近金字塔尖的存在。
附近的獸族都接到人族所發的通緝令,盡管它們未必會幫忙,但想來也不會私自收留劫持城主女兒之人吧,這是一個告誡,對於人族的實力,獸族並非毫無畏懼,一時間獸族也如臨大敵,誰想無故沾惹是非呢?
“這場寒流還有一個月才會結束,相信到了那時,此事也會有個了結!”羅刹軍的大統領納蘭若凰暗暗想道!俏麗的身容並沒有被寒流所吹起的沙塵所遮擋,恰恰在這凜冽的颶風當中,她驅使著魂奴,站在一塊突起的巨石之上,眼眸中射出有若實質的兩道寒芒,其絕世風采,即便是同為女兒之身的眾多女將,此時也都流露出心儀不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