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司徒瑤光詫異之下,感覺他所發出的槍罡在葉蘭的魂識中忽然失去了目標,接著便被無數魂力所包裹,轉眼間便被同化了大半部分,他沒有繼續攻擊,心念一動,槍罡便消失於無形,微笑望著葉蘭,道:“不錯,能在我破軍式一擊之下毫發無損的大成期修魂士並不算多,你既然能接得住,也算難得,你現在可回孟氏醫館修養身體,待湊齊治療小女的材料,我自會命人送去,這段時間,你還是留在城中比較穩妥,雖然你修為大進,但畢竟境界還不穩固,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鞏固境界,有什麼需要盡可來找我。”
葉蘭將氣息平定下來,魂識中心念白蓮重新凝聚成形,緩緩轉動,將心念白蓮打散之後,她的修為也受到不小影響,至少需要幾天才能恢複過來。由於氣息不穩,葉蘭便輕輕頷首權作回答,司徒瑤光的突然出手讓她心有餘悸,不知道他是在試探自己的修為還是突然動了殺心,但不管怎麼說,真正大成期高手攻擊方式的詭異讓葉蘭大開眼界,就在不久前天機索道之上,忘語先生震蕩魂識的攻擊手法同樣讓人不可思議,難怪他們能並稱於世,被稱為最有機會凝聚本命魂牌的大修魂士。
下了瞭望台,葉蘭緩步行出城主府,這一次,她將魂力全部外放,時刻保持著謹慎小心,自回歸聖域之城,她以為自己回到了家中,可以將緊繃的弦鬆懈下來,但司徒瑤光剛剛的那一擊讓她認清自己所要麵臨的處境,危險就存在於她的周圍,若非她反應夠快,很有可能已經橫屍城主府。
十萬大軍出征之後,整個聖域之城也仿佛空曠起來,偶爾遇到一兩個行人,也是形色匆匆,大戰之前的壓抑感已經籠罩在聖域之城每一個城內居民的心中,平靜祥和的生活,難道便這樣一去不複返了麼?
葉蘭眉頭輕蹙,身體騰空躍起,上了獅背,易天行與她心念相同,知道她擔心孟婆婆,急於回到醫館,四足撒開,奔馳如風,很快便回到醫館。
停下腳步之後,易天行的呼吸平穩如初,不過盞茶功夫,他便跑回醫館,與他第一次來到醫館時不同的是,此時的醫館看上去蕭瑟了許多,門口甚至有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灰塵。
從易天行的背上跳下來,葉蘭推開門,熟悉的景物讓她提著的心又抽緊了幾分,她沒有感覺到這裏有任何人的氣息,難道孟婆婆出了事情,一種不祥的預兆讓葉蘭心念白蓮都出現不穩定的狀況。
很快,葉蘭便走遍整個醫館,仍是毫無發現,當她略感沮喪之時,忽然想到了什麼,快步來到孟婆婆的臥室中,手在石床上輕輕一磕,石床輕輕震動一下,出現一個暗格,裏麵有一封手劄,上書葉蘭親啟,是孟婆婆的筆跡,葉蘭心下稍安,身子倚在床頭上,一旁的銅鏡之中便映出麵容有幾分憔悴的嫻靜女子,連日來的奔波終於讓她在這一刻顯露出幾分女兒家慵懶神態,展開信紙,讀了起來。
愛徒葉蘭:
我素知你秉性善良,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相信誤會很快便會水落石出,還你清白,我有事要遠行一段時間,他日若有機緣自會相見,你若見到此信,不必枯守此處,一切隨緣便可,若心如活水,方能不染凡塵,隨心、隨意、隨情、隨願,便無所掛礙,為師安好,勿需掛念。
孟師草字。
葉蘭輕輕舒了口氣,將心神從孟婆婆的信中收了回來,發現易天行還是獅身人麵獸的樣子,她並不知道易天行由於魂晶受損,短時間內無法恢複人形,金色的毛發上還粘著惡狼之血,黏答答的,不過,過度疲勞讓少年蜷縮著身子盤在她的腳下,已經沉沉睡去。
這個少年,已經好多天沒有得到休息,看著他香甜進入夢鄉,葉蘭也感到異常疲倦,一日一夜連闖狼族七道關卡,即便是鐵人也無法承受,葉蘭也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蝕,也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不過,在她睡著之時,一股淡黃色的光團籠罩住葉蘭和易天行的身體,這是修為進階大成期之後,可將魂力外放凝成護罩,方圓數十丈內都在她的感應之中,氣機外放之下,稍有異動便可立即醒來,經曆了那麼多次凶險廝殺,葉蘭也學乖了,即便回到家中,也十分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