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當眾發過的毒誓,而是因為她不低頭,盛家便沒有任何一個人來主動尋過她,沒有人在乎過舍得不舍得,她又如何低頭?
她擰巴了一輩子,隻是希望能看到一個盛家給的台階,卻沒有一個人肯給。
這輩子,她的位置遲早都是會讓給盛和歌的,錦憶早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思想準備,也早就認清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她根本不願意回盛家做任何努力,因為無論她做什麼,對於鬱鳳嬌和盛家老太太來說,都是錯的。
有時候,錦憶也有想左的時候,想想,既然重生一回了,要不要利用自己的經驗,與鬱鳳嬌搞好關係,多討一些盛家老太太的歡心。可是每當這樣想的時候,錦憶便會將盛和歌進入盛家之後的事件在腦海中回放一遍。
其實從最開始,鬱鳳嬌隻是有點兒不想見到錦憶的,但那個時候錦憶因為盛和歌的出現,內心充滿了惶恐,拚命想要證明鬱鳳嬌對她的愛,多次對盛和歌表現出敵視的態度來,漸漸的鬱鳳嬌便對錦憶產生了埋怨厭惡感來。
她覺得自己的親生兒子,過著錦憶的人生,真是受了太多的苦,而錦憶卻在盛家這豪門大宅中長大,這樣的日子其實本該屬於盛和歌的,所以但凡盛和歌的衣物用具有不如錦憶的,鬱鳳嬌必定為他添置更貴更有名氣的來。
後來,鬱鳳嬌的這種心情,被發展成隻要看到錦憶與盛和歌在一起,便認定錦憶在欺負盛和歌,於是愈發的不喜錦憶,整日裏疑神疑鬼的,甚至還影響了盛學禮和盛家老太太的判斷,直至在某一天,錦憶與盛和歌同桌吃飯時,盛和歌的飯菜裏被查出來放了瀉藥。
從那之後,錦憶在盛家的日子便日漸艱難起來,她被完全隔離在盛和歌十米之外,而且不是盛和歌和她雙方隔離,是她被要求不能接近盛和歌,隻要有盛和歌在的地方,錦憶就不能靠近他,盛和歌想去的地方,就算錦憶早就在那裏了,也必須轉移走開,盛和歌在盛家是完全自由的,隻有錦憶被單方麵的防備起來。
這種事態之下,每個人都過得非常難熬,鬱鳳嬌也一樣,便想早點打發了錦憶出嫁,而錦憶也是自己自討沒趣,人家越是這樣對她,她越是內心受傷,便越作死的證明鬱鳳嬌是愛她的,結果就是對盛和歌越壞。
於是事件便無法控製的無限惡性循環,到她自動脫離盛家的那段時間,所有發生在盛和歌身上的壞事,全都歸到了錦憶的頭上,無論是不是她做的,反正就是她做的。
這輩子,錦憶總算知道了與盛和歌對著幹,是絕對無法挽回鬱鳳嬌的母愛,但明白了這一點又有什麼用呢?上輩子的母女情,早已經在那一次次的厭惡責罵中被消耗殆盡了,這輩子還要爭來,有什麼意義?
錦憶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對盛家,她早已不將自己當成了盛家人,所以盛錦天有句話還是說錯了,離開了盛家,就算是親人不是親人,朋友不是朋友,愛人不是愛人,她也不會是個悲劇了,因為她已經有了經驗,不會讓自己的人生,再過成一個貧窮的悲劇。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了?”
錦憶身後,一片黑影籠罩上來,湮沒了她纖瘦的脊背,盛錦天那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在錦憶頭頂響起,她回頭,抬眸看了盛錦天一眼,又默默的轉過頭來,繼續看著後院外的那一片荒地,不言不語。
她知道盛錦天在說什麼,盛錦天已經確定了盛和歌的身份,知道鬱鳳嬌在查盛和歌,便以為錦憶如今這個態度,也是知道了盛和歌的存在,實際上她是知道了,隻不過是上輩子,盛和歌進門之後,才如當頭棒喝一般被鬱鳳嬌告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