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場錯換中的兩個當事人,現在已經長大成為兩個成年人,如果他們覺得這場錯換對彼此的生活並沒有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即便貝靖荷是有罪的,法庭也願意酌情考慮輕判,更何況,貝靖荷還一直堅持著自己不知情。

☆、114 笙歌醉夢間

“行啊,你把諒解書拿來,我簽字就是了。”

錦憶很大方的點頭同意了,揮揮手,姿態灑脫不講條件,其實她知道結局,無論簽不簽這份諒解書,貝靖荷都會沒事,但既然盛和歌讓她簽,她便簽好了,隻為貝靖荷,不為盛和歌,不用想太多。

隻是她這樣的大方,反而讓盛和歌詫異了,坐在錦憶對麵的盛和歌,帶著略微審視的目光,看著錦憶,頓了頓,問道:

“你很大方,竟然真的從來沒有怨過嘛?”

“你怨過嘛?”

她抬眸,反問盛和歌,隻覺得其實盛和歌這個人,自她記憶裏來,就從不曾有過怨憤的舉動,每個人都說盛和歌寬容大度,所以才願意不計前嫌的待著貝靖荷,果真是這樣嘛?

“有時候會覺得心裏不好受,那是覺得自己不是景家的親生孩子了,所以會感到失落,怨的話,沒有,20年的親情,其實比什麼都重要,重要到可以化解一切陰謀詭計所帶來的仇恨。”

盛和歌很坦誠的向錦憶剖析了自己的內心,他之所以會覺得難受,並不是因為自己原本應該錦衣玉食的生活被奪走,而是因為他不是景和歌而是盛和歌,很多人夢寐以求想要當盛家的孩子,可對於盛和歌來說,他寧願是景家真正的孩子。

看著這樣的盛和歌,錦憶的心也一點點的坦然了起來,她笑了一下,真心實意的衝盛和歌投以一道讚許的目光,點頭道:

“你是正確的,20年的親情,確實比什麼都重要,隻是可惜,如你一般想的人,實在鳳毛麟角。”

個中之最便是鬱鳳嬌,她如此看重血緣。一旦知道錦憶不是自己的親骨肉了,便棄之如敝履,這一點,當真還不如這個盛和歌看得通透。

錦憶起身。手指伸進茶杯中,沾了點茶水,在桌麵上快速寫下一串地址,又道:“我要去尋南宮孟做任務了,這是我現在的地址。不要告訴任何人,諒解書你直接郵寄過來,我簽好字後,再給你郵寄回去。”

然後,錦憶指了指桌麵上的那隻蝴蝶風箏,挑眉,直白道:“至於這個,你自己留著玩兒吧,我跟你做不了朋友,成不了親人。自然不會收你的禮物。”

她沒說謊,這是實話,有時候有些人,雖然不是互相仇怨,但終其一生都成為不了朋友,這是現實,雖然無奈,但誰也無法改變現實,就像錦憶和盛和歌, 中間隔著山重水複的各種因素。即便輪回了一世,依然跨越不了。

因著錦憶的話,盛和歌的眼神黯了黯,但他沒有繼續再勸錦憶對他改變態度。每個人都應該有每個人的想法與性格,時間還長,需要磨合的地方還多,盛和歌尊重錦憶的選擇,所謂君子,大概也就是他這樣的了。

“南宮孟和餘茂才去了也呼寺遊玩。”

暗暗記下錦憶的地址。盛和歌換了個話題,順口給錦憶說了南宮孟的行蹤,他自現實世界中歸來,便發現自己被南宮孟帶到了班昊城,身體安置在班昊城的古玩字畫店的後宅,伺候他的丫鬟告訴他,因為餘茂才想要去也呼寺遊玩幾日,南宮孟便陪他一起去了。

“這個餘茂才...”

聞言,錦憶搖搖頭,起身走出了雅間,毫不留戀的離去,連再見都不想跟盛和歌講,她自然希望再也不見的,隻不過看現在的情形,似乎還要與盛和歌打一段時間的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