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大圓桌後麵,神情自在怡人的看著台上的京戲表演。

或許也是人老了的緣故,人一老,就特別喜歡聽一些老戲,比如京劇之類的,而原本碧竺星裏是不唱京劇的,也是因為盛老太太來清場的次數太多了,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們,為了迎合盛老太太的口味,而背著邵大整出的這麼些玩意兒。

坐在盛老太太左手邊的,便是最近頗得盛老太太賞識的那位神人,據說現在已經成了盛老太太身邊不可或缺的一位人物了,他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形比盛學禮還要健碩一點點,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自創了一種名叫“香功”的養氣功夫,練了之後,那身體素質自然就好了。

最近盛老太太就跟著這位神人練香功,不光她練,還發動了不少盛家親戚也練,現實中練,遊戲裏也練,大有無處不香功的架勢,而神奇的是,自從盛老太太練了香功後,她的精神好得不得了,心情也大有改善,有時候興奮起來,遇著點兒什麼小事,都能一個人哈哈笑個半天。

奢華明亮的大廳裏,台上的京劇咿咿呀呀的唱著,台下的鬱鳳嬌嚶嚶嗚嗚的哭著,兩種聲音相得益彰,互相配合著,攪得二樓的邵大,站在冷冷清清的護欄內,低頭看著盛家這麼大一家子,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媽,媽,您到底看看那個盛錦天啊,如今已經無法無天到什麼地步了,居然連我都敢殺了,他今天敢殺了我,明天就敢提著刀來殺您了啊,媽,救命啊,救命啊,您快出手救救我們大房吧。”

鬱鳳嬌哭得聲嘶力竭,最後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盛老太太的手邊,驚得盛老太太戲也不看了,急忙將鬱鳳嬌扶了起來,氣急敗壞道:

“哎呀,我如今老了,也是拿這個混賬東西沒辦法了,你看我現在說的話,他能聽進去半句嘛?我前幾天就讓他到我麵前來一趟的,可是他不聽啊,鳳嬌,我也沒辦法啊。”

“那您就看著他繼續這樣囂張下去嘛?如今我們已經不是利益矛盾了,而是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媽,您就不能想想辦法,把盛錦天手裏的股份拿回來嘛?”

說來說去,鬱鳳嬌還是繞回了盛錦天手裏的股份上,她是個慣會抓住機遇的人,無論任何大事小事,隻要能把盛錦天手裏的股份拿回來,鬱鳳嬌就能利用個淋漓盡致。

而就在鬱鳳嬌與盛老太太你一句我一句說著的時候,盛老太太身邊的那位神人,撩了撩身上的袈裟,也不知在這遊戲裏,他是上哪兒弄了套不倫不類的裝備,明明裏麵是一身灰色的書生古裝,外頭硬是罩了件閃閃發亮的袈裟。

那神人麵上掛著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眼觀鼻,鼻關心的開口,“你們口裏的所說的人,就是盛錦天吧。”

“對,是的,就是他,大師有什麼高見?”

神人一開口,盛老太太急忙轉過頭去,一副虛心請教的表情,就連跪在地上狀若瘋癲的鬱鳳嬌,也止住了哭聲,安安靜靜的看著那神人,想從那神人口中聽出點兒什麼對盛錦天不利的言論來。

一瞬間,又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神人相當滿意,他滿臉嚴肅的低頭,掐著手指頭算了一算,歎了口氣,搖頭道:

“此人命中帶煞,天生破星降世,隻要有他在的地方,便不得安寧,長者病痛纏身,夫妻難得圓滿,子女忤逆不孝,我說的可有其事?”

“有的有的,我說我們家老爺子怎麼走這麼早,原來是被盛錦天這個野種給害的啊!”

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那神人更加信服了,眾人想想,也確實正如那神人所說,當初盛錦天在的時候,盛老太爺可不就是早早的撒手人寰了嘛?連帶著盛老太太也纏綿病榻多年,而戎芬與盛學貌更是離異了十多年,現在就連以前很是聽話的盛錦憶,也在盛錦天的勾引下,變得離經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