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用門栓了,哪怕是七巧鎖,也不至於站這裏幹瞪眼沒辦法。
許是聽到莫菲斯的聲音,門內的傻笑突然停頓了兩秒。然後突然是乒乒乓乓的翻桌倒椅聲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莫兒菲斯先生嗎?」
——「莫兒菲斯先生?」
急切的兩個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你們兩丫頭——」
終於聽到女兒的正常聲音,鐵匠大伯眼睛一瞪就要發火,卻被莫菲斯製止了。
先聽聽她們要說什麼。
「是,我是莫菲斯。」
——「可以給我一根您的銀發嗎?」
——「請給我一根您的銀發好嗎?」
一模一樣的要求,仍舊是急切的聲音。說完,房間裏仿佛愣了一下。
「你這個死丫頭,是我先說的!」
「你才死丫頭!憑什麼你說了我就不能說!你想獨吞嗎?門也沒有!」
「我就是想獨吞!你這個小丫頭憑什麼跟我爭,再長幾年吧!」
「我就比你年輕,你妒忌嗎?妒忌也沒用!咱們各憑手段,反正隻有一件,看誰能拿到吧!」
「我比你繡得快多了!再兩天就能繡好了!」
「兩天有什麼用!反正有五天時間,我繡得比你漂亮,比你仔細!哼!」
然後又是乒乒乓乓的桌椅聲音,幸好,似乎隻是互相賭氣,倒是沒有動手的樣子。
鐵匠大伯跟鐵匠大嬸都聽得一頭霧水,莫菲斯更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三個人隻站在門口發呆。
聽起來還中氣十足,說話吵架條理也清楚,不像病了的樣子?
房間裏安靜了許久,終於,大一點的女孩斯斯文文的聲音響起,「莫兒菲斯先生,讓您見笑了。隻是我們姐妹倆有些秘密,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所以……」
所以了半天,沒有下文。鐵匠大伯眼睛一瞪,又想發火,大嬸連忙捂住大伯的嘴巴,不住搖頭。
好不容易女兒肯說話了,要讓老頭子這麼一吼又縮回去了,怎麼辦?
「莫兒菲斯大哥,如果您不在,爹娘肯定是要生氣罵我們的,我們才鎖了門的。您幫忙勸勸他們,隻要五天時間,之後任打任罵,怎麼都行,好嗎?」年輕些的聲音從門裏傳來,頓了頓,又別別扭扭的哀求,「您、您能不能……能不能……」
扭捏了半天,終於還是說不出那話來。
不管哪裏的風俗,跟異性要頭發,都是赤摞裸的表白了。可莫兒菲斯先生雖然如同畫裏走下來的人物一般,卻隻能遠觀不敢褻瀆。長得太超凡脫俗,讓人連愛慕之心都難以升起。
想要發絲,卻不是那種意思,實在無法開口。
「是要一根發絲嗎?」莫菲斯善意的替對方問。
「是、是的,可是我們姐妹不是那種意思,隻是真的有用……」說著,聲音低下去,[非@凡]大約是臉紅了,不好意思。
「別理她們!」鐵匠大伯聽得火蹭蹭蹭直往上竄,大眼一瞪,顧不得大嬸阻攔,急急吼了起來,「這兩丫頭肯定是中了邪了,要頭發肯定是拿去下咒!我去拿斧子把門砸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匠大嬸用力拉扯也沒拉住他,隻得看鐵匠大伯「噔噔噔」、氣勢洶洶的下樓去,揉著發酸的雙手,歎道:「老頭子,這門你又不是不知道,全是用了最好的精鐵,打了半尺厚,要不然這兩丫頭也不會選了躲這裏。要能砸,早就砸了不是?白費你力氣去拎那大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