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貓咪了,以他的眼光來看,那孩子可是足夠令人恐懼的黑豹,不經意間就能咬破你的喉嚨。

不過在葉廉過分乖巧的太宰來說,形容成貓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森鷗外紫紅色的眼眸眯了眯,忽然又問道:“那我呢?”

他很想知道,自己在葉廉的眼中,又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聞言,葉廉平靜的對上他的眼眸,不需任何猶豫的回答:“狐狸。”

“狡猾的狐狸。”

“……”森鷗外唇角的笑容頓時變成了無奈:“啊,果然呢。”

該說沒有任何的意外嗎?

還是說他長著一張精明的臉?

森鷗外無意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壓製住心底湧上來的失望。

“你在看什麼呢?”忽然間,葉廉站起身,三兩步來到他的身側,將手拄著桌麵,彎下腰身,以一種極盡的距離與森鷗外的目光交彙。

雖說隻一秒鍾,葉廉便低頭凝視起桌麵的文件,但是森鷗外還是因為他的靠近而身體緊繃。

按理來說,作為首領的森鷗外不可能把這些機密文件給對頭的葉廉看,不過同樣驚奇的是,葉廉也從來不會與他人靠的這麼近,尤其是像森鷗外這種隨時都可能給他致命一擊的人。

所以二者都因為彼此的縱容而各退了一步,形成一條牽製著的鎖鏈。

“……這幾天收到了許多先代首領現身於橫濱的傳言。”森鷗外頓了一瞬間,便重新恢複了冷靜,他的唇角帶著完美的弧度,很是自然的仰頭看向身側的葉廉:“有人說是先代複活了,你怎麼看?”

“裝神弄鬼。”葉廉冷漠的吐出幾個字,先代的死亡是他們親眼看到的,絕不會出現這種離奇的故事:“不過就算是複活了也沒關係。”

他淡淡的垂下眉眼,略顯冷徹的碧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再把他殺死就好了。”

“哈。”他的答案令森鷗外輕笑了一聲,看起來他們兩個對此的看法出奇的一致:“你說的沒錯。”

森鷗外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讓太宰去做這件事怎麼樣,成功了可是大功勞一件。”

提到太宰治,葉廉眼底的冷意頓時融化成淺淺的春水,抽身站起重新朝森鷗外反方向走過去:“那孩子的話一定沒問題,而且……出現先代的位置似乎跟羊的地盤很近,要是能有機會跟中也認識一下就更好了。”

“他們兩個的話,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想起太宰治聽說葉廉又去找中原中也時那個染上濃重黑墨的眼眸,森鷗外嘴角微微抽搐,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會產生血雨腥風。

不過美好的鑽石就是要互相打磨才是大放異彩,從這個角度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提案。

“今天你也要去找中也嗎?”森鷗外瞥了眼房間裏的鍾表,發現該到葉廉出門的時間了。

“嗯。”葉廉拿起掛在衣架上的灰色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不經意間勾起了細微的笑容:“不過也是時候了呢,揭穿真麵目的日子。”

隱藏身份的遊戲總有一天會結束,更別提,葉廉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把中原中也收歸於港口黑手黨的手下。

隻要抱著這個目的,中原中也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身份。

他們本該敵對的身份。

——

“你天天跟在我身邊不覺得煩嗎。”

中原中也雙手插兜,身體習慣性微微前傾,以一種相當粗俗的小混混的姿態巡視於羊的領地之間。

他身邊並肩同行的葉廉則穿著一身板正的西服,後背挺得筆直,唇角永遠帶著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