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的問道:“你……不是君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廉的心裏隱約浮現一絲了然,但為了證實他的想法, 他還是拋出了話題:“但我確實叫葉廉。”
“……”
安室透沉默了。
眼前這張令他無法忘懷的混血的臉時隔一年, 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視野內。
然而對方卻用一種冰冷且夾雜著警惕的視線打量著他,並且否決了自己的‘代號’, 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黑衣組織的臥底、代號名為‘波本’的這個男人紫灰色的眼眸中迅速流轉過精明的光暈, 忽然反問了一個問題, 並成功讓葉廉抿緊了唇瓣。
“你,記憶有損?”
刹那間,似乎一切的真相都擺在了眼前。
葉廉碧色的眼眸下意識閃了閃,最終又恢複了如同湖麵般的平靜。
“沒錯。”他點頭承認了。
“……是麼。”安室透終於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眉梢不由自主的壓低了些,五官發生了細微的變動,似乎浮現出一抹複雜。
沒等葉廉從他的那逐漸變化的神情中揣測出什麼,就見到他再一次睜開雙眼,此時,則已經恢複了鎮定,並且能夠自然勾起臉上的笑容。
“不,請你忘了吧,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值得提的。”安室透朝他擺了下手,瀟灑的轉過了身。
陽光在他的淡金色的發絲上打下一道燦爛的光束,讓他此時的身影覆蓋著一層金色的薄膜,好似鏡花水月般,拉出一道淡淡的疏離感。
“就當是我們萍水相逢就好。”
說著,他蹲下`身,似乎想去檢查下昏迷的劫匪有沒有清醒,而葉廉的目光則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疑惑的問出了口:“你相信我失憶了?”
按理來說,失憶這種千分之一的概率幾乎隻存在於逃避什麼事情的借口中,沒有人會真的相信,而且還是這麼輕易的相信。
背對著他的人影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卻又很快恢複了原狀,如果不是葉廉依靠敏銳的感官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恐怕都看不出這存留一秒的動搖。
“嗯,因為你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安室透用輕鬆的口吻說著,態度自然的並不像隱瞞了什麼。
可是葉廉卻總察覺到那麼一絲的違和感,但他還沒有察覺出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就看見安室透忽然拿起了被放在袋子裏的手機,動作熟練的按著鍵盤。
“我現在要報警了,警察大概十分鍾後就會到。”他對著屏幕淡淡的說著,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有些人最好不要在這裏磨蹭下去,隻會單純的浪費時間而已。”
聞言,葉廉按了下頭頂的帽子,他尚且還未從港口黑手黨的身份中脫離,如果被警察詢問身份,會變得很麻煩,最明智的選擇還是趁現在離去比較好。
顯然眼前這個男人也很清楚自己敏[gǎn]的身份,這才好心提醒著他。
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最後又深深看了眼背對著他的身份神秘的男人,隨即不再言語,迅速離開了珠寶店內,避開眾人的視線往酒店走去。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離去的時候,安室透搭在手機上的手指倏地停了下來。
從他那灰紫色眼眸中,可以清晰的映出金發男人越走越遠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後又逐漸溢出了些許煩躁的情緒,手掌更是不受控製的捏緊了手中的手機,將唇角的弧度抿的筆直。
他的腦海中仿佛還能浮現起一年之前,青年來到他的家中做客,溫柔的朝他搭話著的模樣。
為什麼會相信葉廉失憶了?
安室透諷刺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