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治手腕上的傷疤並不算深,止住血就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葉廉依舊牽掛這場雨會不會讓他的傷口感染,左思右想,還是冒著暴露位置的危險,求助了中也。

打完字後,他便痛快的將手機還給了安室透,自己則長籲出一口氣,算是了解了最後的心願。

有的時候,他非常無法理解自己的情感,明明對待中原中也時他心疼的幾乎徹夜難眠,但是一旦麵對太宰治的時候,他隻是低沉一段時間,心情就恢複了原樣。

非常像是一個用完就扔的渣男。

這是係統的bug嗎?還是他的情感係統出了問題?

葉廉感到疑惑不已。

不過很快,坐在他麵前的安室透就已經帶走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因為安室透顯而易見的焦躁了起來,眉心不自覺擰起,還用那糾結的眼神不斷打量著他,一副心神不寧的狀態。

“怎麼?”葉廉問道:“有什麼想要問的事情嗎?”

或許是今天的葉廉出奇的好說話,安室透幾乎忘了沒有記憶的隔閡,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那個小鬼就這麼放著不管沒問題嗎?”

作為一個警察,即使覺得太宰治這個小鬼非常可怕,他也不想棄小孩子於不顧。

葉廉的笑容稍微淡了點,望向窗外的傾盆大雨,冷淡的隨口道:“嗯,不用擔心。”

安室透再接再厲的試探:“看來你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不知道……”

“安室先生。”他還沒有說完,打斷他的話的則是葉廉有些警告著的眉眼:“我不太想談這個話題,可以換一個嗎?”

“……”

他們之間的距離看似縮短了,其實,卻還遍布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安室透的眼眸微微暗了下,隨後壓抑著那心底湧出的苦澀,繼續用冰冷的外殼將心髒包裹:“那麼,關於他說的我是警察的這件事,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

他抬起眼,似笑非笑的勾著唇,仿佛在諷刺太宰治的結論:“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說,但是錯的實在是太離譜了。”

聞言,葉廉微微一怔,下一秒,竟是有些想笑。

對了,現在的安室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情報,正在拚命掩蓋著身為臥底的身份。

眼見著安室透用那自以為精湛的演技做著偽裝,葉廉心中的負麵情緒就倏地一掃而空,隱隱約約彎起愉悅的弧度。

這種‘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的遊戲,簡直太有意思了。

報著想要戲弄他一番的惡作劇的心理,葉廉將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一雙碧眸直視著安室透的雙眼,用帶著些威迫的語調道。

“雖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很遺憾,太宰的結論是不可能出錯的。”

在安室透隱約閃爍著眸光中,葉廉微微一笑:“他很聰明,甚至聰明到能夠預知未來的發展,他人的職業一眼就看穿,這並不是什麼驚訝的事情。”

“……”安室透此刻緊張的幾乎能聽到自己心髒的躍動聲,但他麵上卻從未顯現出來,隻高高揚起了眉毛。

——“所以說,你是相信他的話?”

葉廉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安室先生的職業是什麼我並不太感興趣,相不相信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意義。”

“是麼……”聞言,安室透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了解葉廉,確實,對於不感興趣的事物,葉廉不會去深究。

他從前隻覺得葉廉這一點極為冷漠,沒想到自己還有被這一點拯救了的一天。

然而他懸著的心髒才剛下落一半,耳邊便又被一枚炸.彈驚的差點炸了毛。

“隻是我記得安室先生第一次見到我就稱呼我為‘君度’,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一種酒名,可以說這大概是我的外號或者什麼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