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封無霆是出於什麽心理才沒有對徒弟提起此人,反正火心平是不知道,這位安平將軍,竟然是師父難得的友人。
“火心平見過將軍大人。”火心平趕緊施禮。“姑娘不用多禮。”韓逸北忙止住了她。“你是夫人的義妹,也就是我的妹妹。若不嫌棄,以後就以兄妹相稱吧。”他微笑道。
“心平,你就喊他飛揚大哥吧。”楊如倩說。“我相公人很好,他原來也是江湖中人,不是那些俗吏可比。”
火心平聽了,不禁仔細地打量了韓逸北一番。這位將軍相當年輕,多不過三十歲,容貌英俊,氣宇軒昂。若和師父做個比較,他不像師父,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感,而是十分親切。可一想到師父身上,火心平就難過,情緒也十分低落。
韓逸北發覺火心平情緒不好,便對楊如倩說:“夫人,怎麽心平姑娘悶悶不樂的?是不喜歡這裏嗎?心平姑娘對這裏很陌生,夫人該多多照應才是。”
火心平忙說:“我不是不喜歡這裏,這裏還不好,那什麽地方好?我隻是……想念親人,所以,心情有些鬱悶。”
“心平姑娘的親人在何處?難道失散了嗎?”“是的。”火心平歎了一口氣。
“那麽,是姑娘的什麽親人?父母還是兄弟?”韓逸北問:“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直說,我一定會全力幫助姑娘。”
火心平猶豫著,想到師父是黑道殺手,而麵前的這人卻是朝廷的將軍,正所謂一個是匪,一個是官,勢如水火不兼容的。再者,楊如倩也再三叮囑她,不要對別人泄漏了身份,更不敢說出實話,否則自己都有女賊的嫌疑。
想到這裏,她隱瞞了實情,隻是說:“我自幼就和親人失散,已經多年音訊全無。現在就連他們的相貌我也記不清了。將軍不必費心,心平過些日子,也就沒事了。”
韓逸北同情地看著她,他自己也是個孤兒,從來不知道父母是誰,也沒有兄弟姐妹,這個姑娘和自己身世倒有幾分相似。
“心平姑娘,你且安心地在府裏住下,你是夫人的妹妹,就不要見外了。夫人,好生照顧你這妹子,我先回房裏,不打擾你們了。”
看著韓逸北的背影,火心平不禁歎道:“姐姐,你這位將軍大人,真的是個好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和氣的大人。實話對你說吧,我和師父走南闖北,見過的人也不少,就是個守城門的門官,也霸道的了得呢!像韓將軍這樣的人,真是難得!”
“他是我同門的師兄,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一直感情很好。不過心平,你不要再叫他將軍大人了,不是說了嗎?你該叫他飛揚大哥。他會很高興你這樣叫他的。”
“是,我從此就叫他飛揚大哥。”火心平笑了。“想不到我火心平,不但多了一個姐姐,還有了一個哥哥?唉,要是師父也在我身邊,就更好了,我也就沒有什麽可求的了。”
“心平。”楊如倩頓了一頓,才說:“以你師父的名氣,真的死了的話,會轟動江湖的。你看,現在不是什麽消息也沒有,說明他應該沒有死的。你放心,先安心地住在這裏,我會照顧你的。隻要你師父還活著,你們就……還有再見麵的機會。”
“都怪我,一天到晚地喊他什麽你老人家,他其實連三十歲還不到啊!都是我窮開心亂喊,把師父給咒壞了!”火心平懊惱地說。
楊如倩低低地歎了口氣,想到火心平對封無霆的感情如此深厚,萬一有一天,被她發現了真相,真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自己。
然而打那以後,不論是火心平,還是玄英門,再也沒有封無霆的消息了。他好象從人間消失了,就是玄英門那樣門徒眾多的組織,也再也沒有得到有關追風使者的音信。封無霆究竟在什麽地方,他是否還活著,已經成了眾人心中的一個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