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不但自己要吃足苦頭,他也不見得會好受。
不知為什麽在這樣本該精神專注的時候,這些平日裏做夢也想不到的念頭,卻偏偏在此時,一個個全冒了出來。而且越想越亂,越想越荒唐,到最後,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不合時宜的笑聲,頓時破壞了那算不上旖旎,卻可以說是詭異的氣氛。韓逸北驟然直起身體,雙手撐在他的腰際兩側,從上往下看著他的臉,沈聲道:“你笑什麽?!”
他的聲音,平穩依舊,絲毫沒有為情[yù]所亂的跡象。
有些驚訝於韓逸北此刻的冷靜,全然不像是動情的人,不過轉念一想,封無霆釋然了。
“沒笑什麽。我隻是想,是不是該教教你等一下怎麽做,免得把我弄傷了。”
他坦然說出了真實的想法,自己並未覺得如何,然而聽在韓逸北耳中,卻帶著說不出的情色之意,頓然,臉上一熱。
“教我?教我什麽?你我都是男人,你會的,我不會嗎?”
“就因為你我都是男人,才特別需要小心。男子不同女人,在這種事上,是有講究的。要是僅憑著本能行事,到時,我不好受,你也舒服不了。”說到這,他又是輕輕一笑。
t看到他這曖昧的笑容,韓逸北臉色又是一紅,略有些嘲弄的說道:“聽你說的,好象多麽經驗豐富似的。這種事,就算我不清楚,可你卻是不喜歡男子的,又知道什麽?”
“我是不喜歡男子,但並不意味著我不懂。”帶著有些戲謔的眼神,封無霆斜看著韓逸北,笑道:“你是名門弟子,行為正派,從不涉及風月,而我卻是黑道上混的,便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沒見過豬跑,也聽過豬叫,何況……”
說到這裏,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我還有那麽一位風流夫人,最是精通風月,家裏藏書也豐富多彩,什麽素女經,龍陽十八式,應有盡有,耳濡目染,我就是想裝純情無知,也難。”
聽著封無霆那一堆豬的論調,和他夫人那“豐富多彩”的藏書,若不是心裏壓著太多的事,韓逸北恐怕真會笑出聲來。
這對答之間,哪有還有半點情事的氣氛。
以一種怪異的眼神,韓逸北看了封無霆一眼。
這個人,真的是那以冷漠著稱的封無霆嗎?為何此刻,卻給人一種極不一樣的感覺?
而且,他還真不是一般的,會殺風景。
“所以,知識豐富的你,要教誨我怎麽做才好?”韓逸北譏諷道。
“那當然。”封無霆淡然道:“我和你既然定下了決戰之約,卻被楊洛川先打了一頓,受了內傷,已經吃了一層暗虧,若是再弄上些別的傷,更為不利。不過,若是你怕到時沒有勝算,故意的在床上整我,我也沒有辦法。”
“胡扯!”
一聽這正經不像正經,情色不像情色的話,韓逸北登時漲紅了臉。“誰會做那種事!虧你想的出來!”
他有些惱羞成怒,而封無霆的神態之間,卻是一片安寧平靜,眼神明亮而清透,帶著說不出的悠然意味,仿佛並不是在做什麽不得見人的事,說什麽不能為人聽的話,隻是在和人閑聊家常。
“封無霆,你在想什麽?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麽?!”
猛然撲在他身上,牢牢的抱住了他,如此之用力,幾乎要把他揉進懷中一般,韓逸北的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絕望與悲痛。
t“為什麽你可以接受我這樣對你?你根本不喜歡男人,怎麽會願意跟男人上床!為什麽這樣輕易就妥協了?!你到底在想什麽?封無霆,你在想什麽!”
“你就不能對我說一次真心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