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憂夜以為是自己太沒規矩,這樊小姐好歹是大家閨秀,況且那樊老爺子又不讓她出門,自己這麼冷不丁的一點不避諱,是有些不太好,於是將目光收了回來,道:“什麼事?”
樊君婷大著膽子看回去,嬌聲道:“君婷性命,多虧先生搭救。在此謝過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不必。”對於這些個規矩禮數,蕭憂夜向來就覺得有些頭疼。他從小自在慣了,加之在神木宮的時候,邱禾也不太管他,換到這清原城,似乎這規矩就沒停下過:“倘若小姐不在意,還請免了這些禮數吧。治病救人乃醫者之責,所以那些謝一次就好,總是謝我,我都……”
樊君婷一聽蕭憂夜這話,起先一愣,半晌忍不住笑出了聲:“蕭先生像是容易親近之人,如此一來,倒是我太過拘束了。”
蕭憂夜知這樊君婷定是讀過書的人,規矩禮數一樣不缺,行為舉止更是大方自然。相比自己,倒是差了她了。其實蕭憂夜很想問問,這樊老爺究竟怎麼會答應讓女兒跟自己獨處的呢?這感覺就好像把他當女人看了一樣,渾身不舒服。
樊君婷像是看出了蕭憂夜的心思,上前一步道:“我總想要見上先生一麵,故此才說服爹爹讓我同先生私下一見。”
“啊……原來如此。”蕭憂夜點點頭,想是這樊小姐既然開口了,那自己何不順水推舟的問下去,於是道:“樊老爺……不是不願讓你同男子私下相處麼。”
樊君婷一笑,接而道:“爹聽了先生的話,在我病愈之初便再未勉強我。故而當我說要見先生一麵,爹便想著法子將二位請了來。”
原來這麼回事。蕭憂夜哼哼了兩聲算是聽到了,心道這樊老爺子還真是有夠寶貝閨女的,去濟仁堂找不到人,還特意擺宴再派人來接,就因這女兒的一句話。他倒也真是放心讓自己和這大小姐單獨相處,連個人都不讓跟著。
“我聽爹爹說,蕭先生是當今神木宮聖醫的徒弟,可是真的?”這樊君婷像是對蕭憂夜相當的有興趣,在蕭憂夜看來,這謝恩怕隻是說辭罷了。
“是,家師邱禾,神木宮聖醫。”蕭憂夜並非計較的人,隻是這三言兩語左右一過,自己心裏陡然冒出個想法,讓他不禁一寒:“樊小姐,我們邊走邊說可好?”
樊君婷一陣尷尬,忙道:“先生隨我來吧。”
蕭憂夜也是尷尬跟上,心道最好是自己想得多了,若不然可真就惹了麻煩了。
那日的酒宴,並沒有再讓蕭憂夜有不安的地方,安安穩穩吃了頓飯後,便與衛元安回了濟仁堂。
同卓少昂在郊外瘋了一整天,一待倒到床上,蕭憂夜就經不住睡意困得越發緊了。他抬起手揉了揉額頭,卻是手臂一沉,帶著那白玉鐲子就那麼砸向自己的腦袋,頓時疼得暈頭轉向。
暗罵卓少昂沒事竟是給自己圈了這麼個麻煩的東西,蕭憂夜一扯被子,就著夜裏昏暗的光線,細細打量起那隻鐲子來。
相比卓少昂手上的那個,自己腕上的要稍大一些。想起卓少昂說的,這是他爹娘留給卓少昂未來娶親的媳婦兒的,換言之,套上了這個鐲子,就等於是像過門一般。
不自覺的皺了眉頭,蕭憂夜想起小時候在青龍鎮時,鎮子上有人家成親,他都會拉著爹娘前去看熱鬧。每每都會聽爹娘說,待他和哥哥都長大了,定要選兩戶好人家的閨女做媳婦兒。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做主,兒女如何能自己定下。若按歲數而言,自己二十的年紀也該是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