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少數理智粉絲的發言,大部分的人還是保守起見,倒是勸年峪注意安全的人更多,隻有黑子會趁機謾罵,但他們也隻刷了兩三條就被壓下去了。
年峪對別人怎麼看自己的並不關心,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秦侑川。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競爭對手的挑釁,而是人雲亦雲。
有幾個剛到百川實習的新員工也不知道是為了博取眼球,還是收到了別人的示意,也讚同了網上大部分人的說法:“我們剛進來就被前輩們千叮萬囑,不能惹大魔王,如果惹到他下場會很慘。以前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慘法,沒想到居然是斷手惹!太可怕了,幸好我還在試用期,明天就去辭職。”
“以前看百川還以為是個良心企業,年金豐厚,現在誰知道這些年金是怎麼來的,不會都是黑心錢吧?”
年峪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憤怒,氣得他胸口不斷起伏,憋著一股勁兒沒地方發泄,恨不得拿個鍵盤跟對方殺個你死我活!
“這些人太過分了!他們根本不了解真相就亂說!氣死我了!”年峪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明知道沒有用,他還是登錄小號把那幾個落井下石的博主都批了一遍。
然後……他就被對方刪評禁言了。
娘的!
年峪擼起袖子,在某寶上下單又買了二三十個小號,大手一揮,準備再戰。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登錄新小號,就見秦侑川從書房走出來,表情看上去倒是很平靜,跟在他身後出來的陳濱卻是一臉憔悴。
陳秘書很少會到秦侑川的公寓來,也知道秦侑川不喜歡外人進入自己的領域,所以他也隻在總裁不方便回公司的這幾天過來,他跟年峪原本沒太多交集,但現在卻仿佛回到了還在醫院時,兩人一個眼神就能看懂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了。
年峪“噗嘶噗嘶”地朝他使眼色,陳濱會意,無奈且頹喪地朝他點點頭,年峪就明白他的眼神了——百川今天的股票又是跌停,這已經是連續兩個跌停日了。
如果再這麼下去,說不定要停牌。
年峪對資產股市一類的並不很熟,這幾天也都是臨時靠陳秘書給他科普的,所以知道如果不盡快辟謠,放出重大利好消息的話,這件事不說會動搖百川的根基,但至少不會讓秦侑川好過。
最壞的情況是,秦侑川將要辭去董事會的職務。
想想就覺得背後那個搞鬼的人太可惡了!消息發散得這麼快,網友被煽動得這麼激進,這情況肯定不正常,背後沒有人才怪。
那人隔在茫茫人海之外,年峪都能感覺到他那滿滿的惡意,加上百川倒黴,樂於在這個時候踩一腳的競爭對手也不在少數,就連徐嘉樹也壯著膽子問年峪要不要回到嘉樹娛樂的,他願意幫年峪出違約金。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麼便宜的違約金,年峪要是跳槽了豈不是很不劃算?
要是上億、上好幾億違約金那倒是可以考慮讓徐嘉樹肉疼一下。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年峪在送走陳秘書後就立馬把秦侑川拉到沙發上,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眼神關切:“你……你還好吧?”
“沒事。”秦侑川輕輕笑了一下,但眼眶還是能看出因睡眠不足而有點深,皺著的眉頭雖然鬆開了,卻還留有皺痕。
“這還能叫沒事?”年峪蹙起眉,用指尖抻開他的眉心,眼底滿滿的都是心疼,“你昨天晚上肯定沒睡好,是不是因為這事給鬧失眠了?”
秦侑川微微一頓,眸光下垂。
其實要說失眠不至於,他隻是盯著年峪的睡臉看得久了點,不過摟著心愛的人睡覺時他的睡眠質量還是很好的,不說一覺睡到天亮,能保證六個小時深度睡眠還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