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和小方跑過來了,用刀子去割斷綁在他們手腕上的繩索。

“小心!大川——”年峪目眥欲裂,繩子才割到一半,他就自己一把掙開了,驚怒之下發揮出自己的體力天賦,衝得比兔子還快。

因為他看見,鄔隘發現那幫假冒成“大兄弟”的人是過來解救年峪他們的,馬上就反應出來是秦家找來的幫手了,隻是他一時還沒來得及往警察的方向想。

他一怒之下,直接把槍,對準了秦侑川,殺氣騰騰地呸出一口唾沫:“既然你不仁我不義,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再多拉幾個人來陪葬!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哎,你回來!!”打手語的便衣想要伸手去抓年峪,已經來不及了。

年峪一溜煙往前麵跑,邊跑邊聽見鄔隘放出的狠話,當下急得跟什麼似的,中間隔著正在亂鬥的人,鄔隘和秦侑川又在最裏麵,年峪情急之下從地上撿起塊玻璃碎片,用力往鄔隘的方向一扔!

他運氣好,撿起的碎片一頭是塗了膠的,不割手,反而是鋒利的那一頭正好劃到了鄔隘的額角,頓時鮮血汩汩流淌,把他的眼睛都給糊了:“臥槽!什麼玩意?!”

但這空中飛來橫玻璃也沒能打斷鄔隘的“讀條”,人雖然往後倒,他手還是舉起來,顫唞著砰砰兩槍開了出去。

與此同時,秦侑川掙脫了手上的繩子,側身就地一滾躲開了一槍,看準另外一槍的位置,稍稍抬起了雙腿……

砰一聲響的同時,年峪眼睜睜地看見,那顆子彈射斷了秦侑川腿上的繩子!

秦侑川再次往外一滾,從地上撿起不知道哪個打手掉下來的匕首,對準了鄔隘,手腕一抖,朝他的方向擲去。

匕首正中鄔隘的右手腕,從骨頭中間穿出,這可比玻璃劃腦門還要疼得多,頓時也顧不上別人,抓起自己的手腕啊啊叫著,疼得滿地打滾,都快要暈死過去了。

年峪丟完那一下,胳膊就跟要脫臼了似的,他都聽見骨頭的嘎嘣聲了,見秦侑川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那兩槍——說有驚無險還謙虛了,應該說是神乎其神才對!看到大川已經脫險,年峪也抱著腦袋往後退。

不知道是不是鄔隘的慘狀激發了打手們的狠勁兒,這些打手出手更狠了,好幾個身上有槍的人,都不怕死地拿出了槍,還專門對準了年峪和秦侑川這兩個剛才給鄔隘吃了好大苦頭的人。

警察們一看心道不好,這些人要魚死網破,真的不顧自己的性命了,便立刻想要往年峪的方向靠攏,先把人質保護好。

然而橫的怕不要命的,警察們見狀不妙也拿出了身上的配槍,卻是沒來得及,已經有一個瘦小的綁匪衝過重圍跑了過來,他在年峪和秦侑川之間猶豫了半秒,最後一跺腳,跑向了年峪!

靠!又是一個挑軟柿子捏的!

年峪在心裏暗罵,同時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他可沒有大川那麼矯健的身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得過子彈。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自從醒來之後,運氣就一直好得不得了,即便是碰到再不好的事情也能扭轉局勢,年峪在心裏默默祈禱,說好了是一條快樂的小鯰魚……呸,小錦鯉,這錦鯉體質可千萬不能掉鏈子啊。

就在年峪匆忙躲閃的時候,秦侑川竟然也衝到他麵前了,他長身往年峪身上一撲,抱著他滾了兩三圈,躲過在耳邊炸開的一槍。

年峪:“……”

年峪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個彈坑,還死死地抱著秦侑川的脖子不撒手,實際上他剛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黑洞洞的槍口就這麼對準了自己,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

秦侑川完全沒覺得自己身上掛了個累贅,他抱著年峪又滾了半圈,用後背護著他,腳下一挑,也不知是怎麼勾到了一根鐵棍,從半空中砸向開槍那人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