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而翻湧,要不是有荀簫那點真氣支撐,可能就要在這些師侄麵前丟臉的嘔出血來。
荀簫察覺到顏旭之的異樣,打橫抱起顏旭之,對小玥囑咐道:“我帶旭之去練功房,清曜和淵穆再拜托你們照顧一會兒。”
小玥等人臉上皆是擔憂,點點頭:“荀先生,小師叔,你們放心。”
“時掌門,藥神醫在這裏。”一位弟子領著時玉韻走入院落裏,伴隨著有些淩亂且沉重的腳步聲。
藥元思剛準備回藥園休息,今天經曆一次死亡的他太疲憊,剛才又給好幾個受了內傷的巽風觀門人診療配藥,幾乎身心俱疲,這時聽到有人喚他,站起的身子一僵。
“藥神醫,碧羽苑時掌門找您,希望……”
領路的門人話剛說到一半,時玉韻背著一個人急急忙忙來到藥元思麵前:“藥神醫,這是我弟子許宿,他發燒不止,氣息好幾次差點斷絕。我用了一些靈丹妙藥,這溫病卻還是去不掉,顏少俠說您醫術高超,求您救救他。”
顏旭之和時玉韻說過,巽風觀內除了張鴻虎外還有一位神醫名叫藥元思。
時玉韻本來想讓張鴻虎給許宿看看,但從巽風觀弟子那裏得知張鴻虎剛從鬼門關走回來的事,無人能求,此時隻能寄希望於藥元思身上。
藥元思看著時玉韻背上的人,有別於當初在武道大會上的君子端方,如今身上裹著厚厚的衣服,臉上燒得通紅,整個人卻像是處於極寒地獄發著抖,唇色帶紫還附著了一層寒霜。
這明顯是寒毒入骨。
藥元思神色微微一變,揉了揉額頭,沉聲道:“時掌門,你帶著許公子和我一起去藥園。不過,藥園的藥大多是張掌門種植的,我無權自用……”
“藥神醫,你但用無妨。”張鴻虎氣虛的聲音從房內傳出來,“時掌門上次送的葡萄酒就當是診金了,至於藥材費用,之後我們再仔細清算。”
時玉韻感激涕零:“多謝張掌門。”
臨走前,時玉韻看了眼不遠處的荀笙。那人滿身是血,血肉模糊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正在發出微弱又讓人覺得快意的痛吟。
像一灘爛泥一樣。
可惜宿兒看不見。
而許宿會變成這樣自己也有錯。
如果許宿真能好起來,碧羽苑就算一直都靠著易容才能被人記住,也是他時玉韻命了,他認命。
到達藥園的茅草屋後,藥元思又吃了個好幾顆丹藥,穩定下內傷,平心靜氣後給許宿診脈,查探下來有些驚愕。
許宿真氣全無,筋脈俱損,竟然也成了個廢人?!
他原先看到許宿氣息孱弱,還以為是重病造成的,雖然心有狐疑,卻沒想到竟是如此。
藥元思眉頭緊蹙,沉下心繼續探查。
一看許宿手腕上青白皮膚下透出血紅色的脈絡,藥元思便知許宿曾經吃下過什麼,是一種能治療宿疾的琉血草,而琉血草將一直殘留人體內,許宿如果一直是武功高手,那便一生無憂,但如果是普通人服下這種草藥,一旦遭遇風寒便會形成入骨寒毒,就會成為致命的毒藥。
這也是變得比普通人還體弱的許宿如今身中寒毒的原因。
藥元思將原因告知時玉韻,而後緩緩道:“時掌門,這藥園確實有一味草藥可以醫治他,此種草藥被承認‘炎獄草’。不過因為許公子本身還得了溫病,高燒不退,效用會更糟糕。
“炎獄草並非普通的草藥,隻需一片草葉的三分之一,便可驅寒毒,如今許公子身上的寒毒入骨,三分之一根本不能奏效,需要一整片。但如果服下一整片,其身體便會經受火烤般煉獄之痛,我可以調製藥浴給許公子降溫,但他還是會極度痛苦,必須撐過四天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