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美珍反問：“你什麼意思？”
趙傳奇道：“沒什麼意思，你自己去悟吧。今天我趙傳奇也當了一回畜生，我也沒有太多的發言權。”
“畜生？”戚美珍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是在跟牲口在床上……好吧我承認，你不是畜生，你是瘋子！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瘋子！”
“我是瘋子！”趙傳奇點了點頭：“否則的話，也不會跟一個沒有任何交情的女人shang床。”
戚美珍反問：“那我們現在，算是有交情了嗎？”
趙傳奇沉默不語。
也不知是處於一種什麼動機，趙傳奇突然伸手摸了摸戚美珍的臉。
這一觸之下，戚美珍瞪大了眼睛，不曉得他在搞什麼名堂。條件反射一樣，她馬上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臉頰。
趙傳奇轉而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地說了句：“戚副隊，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對不起。我真心希望你，以後能夠……能夠把自己的身體看的重一點。身體是工作的本錢，但不應該被當成是各種本錢。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也許你會幹的很出色。”
戚美珍頓時愣了一下，對趙傳奇這段話感到既意外又莫名其妙，她呶著嘴唇道：“對不起？你跟我說對不起？我該怎樣理解你這句道歉，這是在為zuo愛未遂，還是在為你跟我上了床？”
趙傳奇道：“也許，都有吧。”
戚美珍道：“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更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對我好……”她的情緒突然間變得激動了起來，甚至眼睛當中還浸著陣陣淚光。
她怎麼了？
趙傳奇很詫異，從床上拿過毯子來往她裸露的身上一搭，又催促了一句：“穿上衣服吧，先。”
戚美珍用一種特殊的眼神望著趙傳奇，問道：“我還能穿得回來嗎？”
這一問，把趙傳奇深深地震住了！
此時此刻，戚美珍的眼神，仿佛已經不再是剛才的那種風情萬種，甚至是那麼感性那麼真摯。她眶子裏的濕潤，清澈的散發著陣陣光亮。‘我還能穿得回來嗎？’這句話既像是反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抑或當中還帶有一種深深的無奈。
這淒涼幽怨的一句話，同樣使得趙傳奇黯然神傷起來。
有些事情已經做了，而且做多了，已經是覆水難收。戚美珍把身體押上做賭注，一步一步墮入了深淵當中，即便是她想再回頭，都已經靠不上岸了。她陷的太深太深。
而這句話，也讓趙傳奇更大程度地了解到了這個風騷女人的內心深處。其實她也很脆弱，她也不想拿自己的身體到處揮霍。但是當這種揮霍到了一定的程度，想收斂回來，談何容易？就像是一個小姐，平時做著一本萬利的營生，靠幫男人解決生理問題謀生，錢來的很快很容易，半個小時工夫那方寸之地就能為她得來幾百甚至上千。倘若你讓一個小姐洗心革麵去正常工作上班，甚至是擺攤做買賣，她還能受得了那份約束和清貧嗎？
當然，戚美珍和小姐不一樣，她拿身體交換的，不是錢，而是路。
一時間，趙傳奇很是同情麵前這個靠身體謀生的女軍官。她原本有著不錯的前程，身為文藝中隊副隊長，正是風生水起的好時候，但她偏偏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條不歸路的背後，肯定也蘊藏著其它不為人知的辛酸。
趙傳奇扶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聲說了句：“還能回來，隻要你想的話。”
戚美珍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說道：“也許我走的是一條絕路。我需要的是，絕處逢生。”
趙傳奇反問：“你本來就生活的很好，為什麼非要走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