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呲呀”一聲打開,明鏡煙雪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垂垂老矣的顧蕪芫。
“樓飛沙,你想幹什麼?”明鏡煙雪把顧蕪芫推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走過去猛地扯開樓飛沙,憤怒地瞪著他。
樓飛沙心虛地低下了頭:“我???”
“如果師兄有什麼事的話,我唯你是問。”明鏡煙雪說罷轉頭,就見澹台煙雲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說不出話。
明鏡煙雪看著他道:“師兄,請你不要怪我,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北堂煦的真麵目。”
“你想做什麼?”澹台煙雲輕輕咳了兩聲。
“明晚你就會知道了。”明鏡煙雪轉過頭,不去看澹台煙雲審視的目光。
北堂煦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不安著急過,如果不是青衫客攔著他,他早就衝到城東去了。
整整一天都在別館裏來回踱步,心焦如焚卻無人可說。
而青衫客一直在一旁攔著他,讓他稍安勿躁。
等到天色稍稍暗下來,他便再也忍不住衝了出去,一路狂奔一直到了城東郊外。
遠遠地看到小草廬亮著火光,北堂煦緊張地放慢了腳步,慢慢地靠近。
“煙雲???”北堂煦喊了一聲,就見小草廬裏火光晃動,然後“呲呀”一聲,木門打開,樓飛沙走了出來。
北堂煦一愣,隻見樓飛沙手上拿著兩把劍,架著兩個人。
除了被抓的澹台煙雲,竟然還有顧蕪芫。
“樓飛沙,你想幹什麼?”北堂煦又是不安又是憤怒。
“嗬~”樓飛沙冷笑,“沒什麼,想讓你也嚐嚐失去心愛的人的滋味罷了。”
北堂煦不解地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話裏的意≡
“住手。”北堂煦大叫一聲,頹然地向前走了兩步。
“選吧。”樓飛沙道。
北堂煦看看顧蕪芫,又望向澹台煙雲,像是萬般掙紮地閉上雙眼,緩緩道:“放了???蕪芫。”
“哐當~”一聲,是長劍落地的聲音,北堂煦睜開眼,就見樓飛沙已經扔了手中的劍,明鏡煙雪從草廬中走了出來,冷冷地看了北堂煦一眼,又轉向澹台煙雲,道:“師兄,你看到了,他選顧蕪芫。”
而地上的澹台煙雲,臉上血色全無,眼裏宛如死灰,他沒有看北堂煦,也沒有看任何人,空洞洞的眼神沒有任何焦距。
北堂煦有些茫然地看著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一時間,萬籟俱寂,天地一片黑暗,隻有草廬裏微弱的火光搖曳。
也不知過了多久,澹台煙雲忽然緩緩開口:“煙雪,送我回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他是誰?
北堂煦腦中的念頭還轉不過來,就見明鏡煙雪扶起澹台煙雲要離開,連忙想衝過去,卻被青衫客攔住。
“你聽到了,他不想看到你。”青衫客冷冷說道。
北堂煦茫然地回頭看青衫客,忽然一把拉開他:“不要攔著我。”又想往澹台煙雲的方向衝去。
青衫客卻拉得緊,不讓他動彈:“你還有什麼資格待在他身邊?”
“不是這樣的,聽我解釋???”或許是太著急,北堂煦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唞,可是他掙不開青衫客的鉗製,隻能眼睜睜開著澹台煙雲和明鏡煙雪消失在夜色中。
然後,頹然地滑坐在地上。
“煙雲,聽我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是要灑狗血~~~
忘憂散
煙華別館從來沒有這麼頹敗過,滿院枯草殘花,秋風落葉,蕭索得讓人心涼。
澹台煙雲伏在白玉桌上,不停地咳嗽,一身單薄的白衣,瘦得仿佛一折就會斷。
明鏡煙雪拿著披風站在一旁,有些心痛,又有些不忍。
“師兄,吃忘憂散好嗎?”明鏡煙雪喚了一聲,忘憂散是春城的秘藥,吃了之後會忘記所有的前塵往事,從頭再來。
澹台煙雲揮揮手,製止了她,“可以忘記的事,是不需要忘憂散的。”
這時青衫客走了進來,看到這般情景,也是唏噓,隱去眉宇間的難受,青衫客道:“城主,他又來了???”
沒等他說完,澹台煙雲便冷冷地打斷:“讓他走。”
“是。”青衫客應道,又退了出去。
煙華別館門外,風花雪月四大護法正與北堂煦對峙。
北堂煦一身白衣,滿麵倦容,可是眼裏的焦慮與難過卻是真切,一看到青衫客出來,立刻大喊:“青衫客,我要見煙雲,讓我見他。”
青衫客也是一臉疲倦,但是眼裏的冷冽顯而易見:“你現在還有什麼立場說要見他。”
北堂煦啞然,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