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大娘自顧自地說著,北堂煦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正欲離開,就聽見前麵一陣騷動。
原來是一群當地的地痞圍著一個人在打。
“哎呀,作孽啊,那幫混小子又在欺負人了,不知這次是哪家的孩子遭罪啊???”大娘看了一眼就滿臉憐憫地歎起氣來。
北堂煦皺了皺眉,走過去一看,隻見被打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蹲在地上抱成一團,懷裏緊緊地抱著什麼東西。
那些地痞一片拳打腳踢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臭小子,快把東西交出來???”
那個少年也是倔強,任憑別人怎麼打就是不開口,也不肯動。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一個似乎是帶頭的流氓罵了一聲,從身上抽出一把刀子,眼見著就要動手。
卻在下一刻傳來清脆的“咯吱”一聲,手腕骨斷裂的聲音。
“啊~”那流氓大叫一聲,刀子掉在地上,再一看,整張臉已經失去了血色。
“滾。”北堂煦冷冷說一聲,甩開了那人的手。
那群地痞一看就知道遇到了狠角色,瞬間作鳥獸散。
北堂見那少年仍蹲在地上,便伸手拉了他一把,道:“沒事了,起來吧。”
待到少年站直了身體,北堂煦才看清他的樣子,個子比他略矮一些,麵相很清秀,但並不是讓人驚豔的那種。
隻是他的眼睛讓北堂煦微微生出異樣的感覺,那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眼神清澈,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受了驚嚇。
不知為什麼就生出一股憐惜的感覺,自澹台煙雲離開後,北堂煦就不願再過問別人的事,這時卻下意識地拍拍他的肩膀,問道:“他們為什麼打你?”
“他們想搶我的玉簪???”少年小心地護住手中的東西,邊說邊看向北堂煦,卻在下一刻住了嘴,錯愕地看著北堂煦,眼裏漸漸聚集了迷蒙的水汽。
北堂煦不知為何身體突然顫唞了起來。
“煦???”少年低低地喚了一聲,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下來。
北堂煦也是愣愣地看著他,視線移到他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手上抓著一支雪青色的玉簪,樣式古樸,沒有雕花和鑲嵌,隻是簪尾處做成花苞的樣子。
“這支玉簪???你從哪裏得來的?”北堂煦呆呆地看著少年手上的玉簪,心裏忽然漲得像要窒息一般。
少年卻隻是一直哭,說不出話。
北堂煦看到少年襤褸的前襟隱隱露出胸口的皮膚,心口處的一點紅色若隱若現,幾乎是反射性地,一把扯開少年的前襟,隻見胸口處,一個碗口大的血色胎記,長成桃花的樣子。
像是震驚,然後是狂喜,可是依然難以置信,北堂煦此時仿佛在冰火之中徘徊,整個身子一陣冷一陣熱,顫栗不已。
“煙雲???是你嗎?”小心翼翼的問道,帶著難以掩飾的害怕。
千萬不要說不是,千萬不要???
少年依然說不出話,卻捂著嘴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像是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幸福,北堂煦隻覺得腳下發軟,下一刻,已經緊緊地抱住少年:“我找得你???好苦???”
少年終於止住了嗚咽,隻是聲音仍有些抽噎:“我也是???我到處打聽你的消息???然後趕去你到過的地方???可是???我沒有武功,也沒有錢???我又害怕,你認不出我???”
好多好多的話想說,卻終於沒有再說出口。
北堂煦伸手,萬般憐愛地撫了撫他的臉頰,為他撥開額前的發絲,道:“那你願意跟我一起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