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天空發出像槍鋒一樣的光線,到臨近地麵的時候,如同奔流一樣的擴大起來,落在沿著天邊伸展著的褐色草原的遙遠的界線上。
上午八九點鍾的天橋下,這時的生意是最火爆的,男女老少乘早出行,人流擁擠。
我坐在自己的攤子前故作高深的模樣,對麵是一位青年女子,她蛾眉皓齒、杏臉桃腮的姿容讓我心中無限神往。
我的確有些緊張,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為長得如此標致的女人算命。就連手指都似乎有些不聽使喚,竭力張著虎口像是要抓住什麼,我用另一隻手狠狠地壓住,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大師,怎麼樣?”女子的這個稱呼讓我很是無語,我難道很顯老氣嗎,明明才二十出頭好不好。
不過雖然心裏這麼說,嘴上還是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道:“親愛的小姐,為了確保起見,我還需要看一下您的手相。”
眼看著那雙芊芊玉手就要伸過來,一把銀色的手槍啪地落在了我的攤位上,頓時嚇得那個女子發出了尖叫,慌忙地跑開了。
我心中一怒,這是哪個不通人情的,居然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出來橫插一手,當真是不可饒恕。
“怎麼?打攪到你的好事了?”一陣嬌柔的女聲打斷了我內心的思緒。
抬頭一看,呀,原來是華莉莎這個女人,我心頭一驚。雖然我不怎麼怕她,但有些畏懼這把手槍,我可不是傻子,上次在墓裏打完了子彈,這回可不會像那樣空著槍膛。
“哎呀呀,原來是華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上次一別已是三日,今天又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賠笑著站了起來,像一個打下手的樣子對她問道。
“龍卷風。”她收起了那份輕柔,用一種冷冰冰的口吻說道。
我知道她這是在故意調侃,也就沒搭話,隻是收拾著攤子,然後用一種很客氣的口吻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她沒有正麵回答我,而是用手拿起攤子上的那把銀色手槍,用一塊手帕仔細地擦拭著。接著用一種慢悠悠的語氣,說:“人家大老遠的跑來,連一杯水都沒有嗎?”
我覺得她這是純屬沒事找事,而且是鐵了心要刁難我。不過我仍然順應她,心平氣和地說:“如果華小姐不嫌棄,那就去在下的寒舍走一趟。”
“走著。”她媚態瞟了我一眼,我一個趔趄,差點有些沒把持住。
我把她帶到了家中,然後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隨口問道:“是你父親讓你來的?”
“你怎麼知道?”她一邊端起茶杯吹著氣,一邊四下打量著屋子,說:“沒想到你這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你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回答。
“嗯,沒錯,是我父親讓我來,目的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著我說。
“是有關那個墓的事情?”我自己也喝著茶。
“對,我們得到消息,據說那個墓主人所在的國家,就是我們下一個目的地。”她說。
我臉色變了一下,旋即恢複正常,有些不解地問:“怎麼?你們還要一個個尋找?直接把我父親的蹤跡告訴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