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把臉貼在門上,用一隻眼睛透過貓眼向外麵看去。
此時的對門,正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借著昏暗的走道燈光,我可以看到他的大體輪廓,那是一個標準的男人體型。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我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他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隻見他正在敲著對麵那個房間的門,而且像是有什麼節奏似的,一連敲幾下,又停一會,接著又敲。
就這麼不一會兒,房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了。從裏麵向外露出來一個腦袋,我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個年輕人。
隻見他一把拉住那個穿黑衣的人的手,然後眼睛向左右看看,像是在查明有沒有人在附近,模樣顯得十分的謹慎。
“不用看了,沒人。”那個黑衣人淡淡地說道。
這股語氣…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我已經猜出來了此人的身份,這種語調給我的印象非常之深刻,我想也隻有從那個人的嘴裏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年輕人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然後他們倆一起進入了房間內。隨後,房門就被輕輕的關上了。
我收回目光,又重新坐到了床上。
外麵的天氣雖然已經是萬裏無雲,但仍然顯得那樣昏沉。小小的旅社裏唯有靠著微微地燈光,才能顯得有些明亮。一切都似乎是先前那陣狂風暴雨帶來的,它卷走了光明,留下來隻有一堆活在黑夜裏的殘存的心跳。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似乎已經敲響了鑼鼓。每一個人的心都在砰砰跳,而我也不例外。我也是這場戰爭的參與者,甚至說是重要人物。
我的思緒開始活動起來。剛才所見的那個黑衣人,我可以肯定就是那秋氏三兄弟中的老大,也隻有他的嗓音才會讓我印象如此深刻。那種深沉中帶著陰險、厚重中帶著威脅,就是這樣令我心生擔憂的聲音,沒想到在這又會重新聽到一次。
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怎麼會出現在這?我想起來之前在廢棄工廠底下的墓穴裏,曾見過的最後一麵。而之後,我們先是去了大海上,見了秋老,隨後立即返航。也很快就坐上了輪船去往了南半球。然後,我們在俄國老頭休養的那裏又呆了許多天。直到最近,我們才駕著船去往碧海,不過途中卻出了點變故,就誤打誤撞到了這裏。
要是按常理來說,他根本不會知道我們在這。但現實情況告訴我,一切就像天上的那片雲朵一樣,隨時隨刻都有可能變化著。從年輕人每次都出現在我的附近,這一點也從間接告訴我,他定是受了什麼人的指示。至於那個下命令的人,必然是熟悉我的,而且還曾是與我交過手的朋友。
因此,我可以得出結論,這個秋老大已經掌握了我們的行蹤。接下來就是通過對門的年輕人了解一些我們的行程。
但是現在他們倆都進了房間,我也聽不到他們究竟在說什麼。也許是談論著最近一段時間觀察的結果,同時彙報著一些消息。
總之,就算他們已經盯上了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慢慢等著了。等到那位副市長給我發下通行證,然後我和華莉莎就立馬進山。我想在這種地方,這位秋老大也施展不開啊,恐怕也隻有到了山裏,他才會讓人對我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