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喝了差不多半壺水才停下,舒服的長歎了一口氣,癱在了身後的牆上。
我將水壺擰緊收好,準備要起身離去。
“你為什麼救我?”那人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就很不舒服。
我一時間沒有聽懂他的話,看著躺在黑暗中的他的輪廓,模糊不清,隻能看出是一個壯年男子,身形魁梧。
“你是土夫子吧?”他又問。
我怔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算是吧。”
那人似乎還想問我什麼,但是聽到我的回答,抬起頭仔細的看了我一眼,雖然我不確定在這麼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他能否看得見我,但是他的目光確實是停留在了我的臉上。
“小子,看樣子你是才跟著下到鬥裏來的,在這裏,遇見活人永遠比遇見鬼怪更可怕。”他歎了口氣說道。
他如是說著,我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薑哲那張人畜無害的笑麵,便渾身打了個哆嗦。
“那你呢?”我脫口而出一個不可能有回答的問題。
明顯的感覺到麵前的人連呼吸都停滯了一下,果然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
過了許久,那人才苦笑一聲:“我自然是例外的。”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我問。
那人搖了搖頭,隨後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金屬製的鑰匙,上麵還拴著一個號碼牌:“我一把年紀了,不想同你們這些小輩或是同道中人再去爭些什麼了,這個東西就當作是我還你的救命之恩吧。”
我雙手接過了那人給我的鑰匙,看起來是保險櫃的鑰匙,號碼牌的背麵貼著一個陌生的地址,看起來應該就是保險櫃的所在了。
“這是什麼?”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那人莞爾:“自然就是你需要的,這裏早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趕快找上你的同伴們,速速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吧。”
說罷,那人站起了身,朝著某個方向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叔,你到底是誰?”我朝著他的背影喊著。
那人灑脫的揚起手,頭也沒有回的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雖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是我還是把他交給我的鑰匙小心的收藏起來,手放進口袋的一刻,一股徹骨的寒意從我的後腦一直蔓延到了腳後跟
我的黑玉鑰匙……
不見了!
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用來包著黑玉鑰匙的上等鹿皮巾還在,獨獨至少了那把大祭司墓的黑玉鑰匙!
不可抑製的想起了薑哲最後那冰冷、保有深意的笑,我心頭不免一陣慌張。
他果然好手段。
剛才那大叔大概也是之前和薑哲一同下鬥的那隊人中的一員,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薑哲、或是其他的隊員利用了他,導致他在墓裏無法出去,雖然他的身體素質遠非常人能比,但是無水無糧的情況下還是不免陷入了昏迷。
雖然那人給的這鑰匙時十分隨意,但是我總隱約覺得它十分重要。
正在我思索著,突然地麵上傳來震動感,緊接著,是整個墓穴跟著晃動起來,和上次在大祭司墓裏的時候一樣,我扶著牆根才能麵前的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