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3 / 3)

下了朝,魏遠爭依舊神思飄渺。小太監端了拂塵,懷揣著白瓷小瓶,上前將他攔下。魏遠爭微一怔神,是陛下找他?心中暗問。

小太監開口生澀,瓷瓶一塞,擰著袖:「是,是太醫院的曲太醫給您的。」

「他——」話急差點咬著了舌頭,忙倒了瓶來看。手心裏「咕嚕嚕」,滾落五顆血紅藥丸。夢,夢縈解藥。~思~兔~網~

魏遠爭心頭一暖,待出了宮,看幾幫子狐朋狗友打麵前喧鬧走過,又越想越不是滋味。

是夜,魏遠爭輾轉不能成眠。終是沉不住氣,「砰砰」,披了衣裳就急著去擾人清修。曲休家比不得豪門大戶,隔了門扉,有人罵罵咧咧:「大半夜吵什麼吵,都歇將了。」

「開門!」手上用勁,更是將門敲得響亮。

「吱呀」門開:「吵什麼吵,再吵我操.你大——」

「我是你大爺!」魏遠爭側了身子避過他,瞥一眼,見那開門的人呆愣著,說不清神色,卻隱隱有些眼熟。「喂。」他喝那人一聲。

想不到那人竟不理會自己,三步緊兩步地跑去睡回籠覺。

「哎,我問你曲太醫住哪間,喂喂!」,追也白搭。

「魏大人是有什麼要事?」東廂房走出瘦長身影,緊裹了衣衫,散發被吹得淩亂。

「嗬。」魏遠爭瞧著他笑了下:「有事。我是來謝曲太醫慷慨贈藥的。」

聽出話裏的不自在,曲休隻是略作一揖:「魏大人多禮了。」

初夏的蟬在遠處興起一番聒噪,魏遠爭於是離近些。「還有一事。」故意頓住,接著說:「來替曲太醫送行。」

「謝過魏大人。」曲休一直半闔的雙眼惺忪地望了望遠處的大門。偏生有不識趣的,撿了便宜還賣起了乖:「不用謝。咳咳,我就是好奇,好奇得睡不著覺了,就來問問曲太醫。」

曲休淡淡看他一眼:「請說。」明知道這人接下來的沒什麼好話,隨即垂下了眼簾。

「曲太醫,我好奇的是,您不是投毒行家嗎?怎麼救人的事也上趕著去呀?」話中帶諷,負手,麵帶了十成十的微笑。

「你……」激怒有些效果,可奈何對方隻想送神。「毒亦是藥,藥理相通,沒什麼區別。」漠然到骨子裏的話語。

魏遠爭這尊是不請自來,當下愈說愈憋悶。他來,是來找他吵架的嗎?非也。是來挽留他的嗎?憑他,這拗脾氣,想來也說是不動。於是說話頓時一噎,思緒混如亂麻。

見魏遠爭遲遲不接話,曲休打了個哈欠:「魏大人,明日一早曲休還得啟程上路。能否?」伸了手臂,作勢彎腰。

「那曲太醫繼續休息吧,告,告辭……」盡力挺了挺脊梁,轉身籲氣,聽後麵飄飄然傳來一句:「恕不遠送。」出了大門,魏遠爭衝著牆角旮旯一頓踢,掩不住的垂頭喪氣。

他這一趟,來幹什麼來了呀?

院門掩住蕭索,那頭晚風正急,葡萄架下`身影依舊,清勁若竹。

清晨推門,窄巷空空,不在。曲休歪了歪頭。車軲轆轉起來,一圈,兩圈,「等等。」不動聲色地,曲休回了頭張望。「走,走吧。」一泄氣,「嘩——」地拉緊了車幕。

猛地馬車一頓,聽外頭人聲對答。「怎麼了?」他心中一悸。

「小休,說是給你的信。」

「嗯?」曲休傾身探出頭來。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