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吧,越前。”在沉默了許久後,手塚開口。

“回哪?”自己的家早已搬離了日本,這裏已經沒有家了。

跡部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小鬼,要不要去本大爺家的酒店?”

“まだまだだね,猴子山大王!”不意外的看見華麗的那位對於這個稱呼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排斥。對於酒店,越前一向不喜歡,尤其在美國或是日本,更加討厭住酒店。

“那你住本大爺家怎麼樣?”重整旗鼓的跡部再次提議。

“跡部,我的學弟就不勞你費心了。”在越前開口之前,手塚替他拒絕。

跡部用越前看不懂的複雜神色盯住了手塚,然後,帶著樺地離開,越前覺得自己看錯了,因為那個背影透著孤單。

“乾算出你應該會回來,所以大石和菊丸安排了一係列活動,明天不能遲到……”似乎是怕被拒絕,手塚開始解釋。

“部長,打擾了。”越前用謙和偽裝自己的苦澀,打斷了手塚那拉開他們距離的解釋,部長,難道你忘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嗎?

手塚從越前的表情中讀懂了他潛藏的含義,臉上的神情微微帶上些激動,“你的行李呢?”激動到平板的音調裏都帶著些微的顫唞。

手塚選擇步行回家,他拖著越前的行李,兩個人慢慢的走著,兩個沉浸於彼此的人,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有一輛車緩慢的跟著,車上,是剛才先行離開的跡部。

“越前,對不起。”遲了五年的道歉,為了五年前的決絕。

五年前,越前一再拒絕轉為職業選手。對此許多人不解,包括隊友、對手,包括對他寄以無限希望的長輩。至於原因,在手塚的追問下才終於說出口,他不想因為比賽的頻繁和勝負的比較消弭了他們之間的那份愛。世界第一畢竟隻有一個,雖然連奧運會都有並列,但網球始終是要分出勝負。他和部長的私下的練習全部要拖入搶七,然後在體力不支時發現領先的優勢始終隻有一球,他們的實力太過接近,一旦真正比賽必然會是馬拉鬆式的無限延長,他怕,怕部長為了自己放棄冠軍,怕自己為了部長放棄勝利,那樣是對網球的不尊重。既然部長已經在網壇征戰了,他寧願自己做部長的教練或是陪練。

手塚呆了,他沒想到越前會想那麼遠的問題。他提前進入網壇,是想幫越前鋪一條平坦的路,因為如果先有一個少年王者來吸引所有的嫉妒和不甘,那麼當另一個少年更加帶著更耀眼的鋒芒出現後,應該就不會有更多的不滿,也就不會有傷害。

手塚藏起所有的感情,說,越前龍馬,我們的顧慮其實很好解決。然後在小小的人兒信賴的眼光注視下,一字一句冷冷的說,我們分手了不就可以無所顧忌的比賽嗎?

那時,越前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但是,說話的人是部長,是從不開玩笑更不曾拿他們之間感情開過玩笑的部長。

越前問,部長,你是不是為了讓我進職網才這麼說。

手塚說,我想需要真正的比賽來證明我們究竟誰更強,究竟誰才是世界第一,所以,不需要擔心自己會在比賽中放水,哪怕球網對麵的你累到虛脫。

越前問,這麼說部長是真的要分手?

手塚說,我們還是比賽中再見吧。留下這麼一句話,手塚離開。

比賽中再見,越前記著這句話,卻再也沒有在賽場上見過他的部長,他才知道部長的再見竟然是再也不見。當越前龍馬拿到第一個冠軍頭銜時,從學長們那裏知道部長已經放棄了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