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府迎主母,這一消息傳出來立刻在漢東引起軒然大波。
“啥?爵爺要娶填房?不是說這輩子都不續弦的嗎?”
“嘿嘿,這爵爺想什麼就不知道了,不過可以肯定,那個什麼野生的郡主要悲催了。”
“這才兩天吧?”
“管他幾天,人家侯爵府是爵爺的,要娶誰什麼時候娶,別人也管不著呀。”
這種話題在漢東各個茶樓都傳的沸沸揚揚。
後宮,淩帝聽到這個消息也蒙了一下,不過轉瞬冷靜下來。
“他到是敢做,也不怕老戰王提刀進了他侯爵府。”案桌後,淩帝笑著道。
張公公跟著也眯上了眼睛:“這爵爺也不是好惹得,老戰王固然名聲在外,可爵爺也不差,當年跟著先帝南征北戰手底下死的,可不比他老戰王少。”
淩帝手中筆一頓眉頭蹙了蹙,眼中流光悠遠應該是想到了什麼,繼而一笑低頭繼續批奏折。
“不過,那老戰王前兩日離了宮,一聲不吭就回了北楚,據說,咱們太子爺送信去了北楚戰王府。”張公公再次說道。
淩帝唰抬頭,一雙眼睛瞪大,半晌後咬了咬牙:“這…”
“這確實是咱們太子爺的風格。”張公公雙手交叉身前笑道。
淩帝忍俊不禁,可他又不能直接表達幸災樂禍,埋下頭隻當沒聽明白,淡淡道“
:“讓人挑出兩件像樣的東西,替朕送去侯爵府。”
由此可見,雲戰在朝堂上還是很得皇恩。
太子東宮。
大殿中,落塵和落冰都在,旁邊還放著幾口箱子。
落冰餘光打量,心裏思量:這麼長久下去,他們太子會不會很快就破產,畢竟,三天兩頭往侯爵府送東西,出手還如此闊綽。
淩君胤抬頭:“清點一下。”
“爺,爵爺娶續弦,咱們送這些東西去會不會不太合適?”落塵鼓足勇氣說道。
淩君胤目光掃過來:“什麼才叫合適?”問了句皺起眉頭像是在思索,接著又道“可是不夠豐厚?你們去庫房再去清點一些。”
落塵差點噴出一口口水,這都兩口箱子了還哪裏不夠豐厚了,送禮也沒有這樣的。
抽了抽嘴角:“爺,不不…不是不夠豐厚,就是有點太豐厚了。”落塵第一次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淩君胤一挑眉:“太豐厚?”將那兩口箱子打量過去“有嗎?瑤兒的爹要娶續弦這是大事,不過是兩口箱子,這裏麵雜七雜八的算下來也並沒有多少,總不能讓別人看著寒酸。”
落冰低著眼睛可也忍不住開始直抽抽嘴角,掃了眼旁邊的落塵。
落塵動了動嘴巴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淩君胤拿起桌上的一樣東西:“就這兩口箱子了,你們送去侯爵府,記住了,交到太子妃手上,莫要讓別人碰了去。”
“是,屬下明白。”落塵和落冰同時說道。
落冰落塵出了太子宮抬頭望天,落塵一轉頭:“嗬。”沒忍住笑了一聲。
落冰就像是他的名字,相對落塵更是冷的可以,昵了他一眼:“你就是多嘴,咱們爺想要送什麼那是心意,你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意義。”
“戚!”落塵嗤了聲,雙手環抱身前又看了看身邊的兩口箱子,“話說,咱們爺這媳婦兒還沒有討進門就恨不得把家當都送到侯爵府去,這還有四年呢,誰知道中間…”
“閉上你的嘴,行不行?”落冰突然打斷,轉頭警告性的看過來,
落塵呼吸一頓,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抿起來不再多言:“我們走吧。”心裏暗生懊惱。
他最近似乎變得不太穩定,這不是好的現象。
落冰眯眼直直看著落塵遠去的身影,抬手動了動,有人上前立刻抬起兩口箱子:“跟上。”
侯爵府,中午時間就已經忙的人仰馬翻。
“哎、這個東西不能放這裏,娶新人不吉利,那邊那邊。”林媽手裏拖著東西在院指揮。
新房布置在距離水墨軒還有一片花園相隔的東側院,此時,這個地方大紅燈籠高掛,喜氣洋洋,滿院子忙碌的人傳達著喜慶。
海棠苑就冷清很多,銅鏡前,雲筱雅拿著簪花在自己頭上比對,一旁的翠蓮低頭不敢出聲,周圍靜悄悄地很是詭異。
楚秀手裏的茶杯用力砸在地上,眼睛猩紅。
雲筱雅冷冷清清道:“她還真是夠狠,讓一個賤婢坐上主母的位置,這個耳光,打的真響。”
“賤人,一個奴婢也想欺壓到我的頭上。”楚秀惡狠狠吼道。
雲筱雅將一個珍珠簪花戴好,胳膊撐著梳妝台轉過半個身子:“娘,你也不要生氣,不要動怒,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奴婢,嗬,就算是坐上主母的位置又能如何?爹爹又不會經常在府,要對付她,就是女兒一個人都夠了。”
楚秀自然沒有將桃花放在眼裏,她隻是痛恨,痛恨那個男人和雲瑤居然一丘之貉這麼羞辱她,她有哪裏對不起他的,自己這些年都是一心一意。
“娘,你等著看好吧。”雲筱雅嘴角上揚笑著道,轉身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這爹爹續弦當然是大喜的日子,我們也要高高興興,熱熱鬧鬧,這種場合,又怎麼能少一出驚心動魄的大戲,哈哈哈。”
楚秀轉頭皺眉看過來,她並不知道雲筱雅要幹什麼,目光帶著詢問。
雲筱雅眉梢挑起眼中閃過得意,繼而又低垂下,漫不經心撥弄著麵前首飾盒:“娘,你猜猜,若是在這種日子,侯爵府嫡女,未來太子妃出了醜,毀了名節,她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