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鶴甩了甩吃痛的手，忽然奇怪地瞅了瞅自己手掌，“我怎麼會想起來這麼幹呢？我這一掌真是很帥啊！”
林初南思索了一下，“皇室子弟除了先天不足，或者身患重疾的，自小都要學騎射，皇帝哥哥通曉騎射，也會功夫。”
孟軒鶴點著頭，“我知道了，你那個皇帝哥哥的本領我全部繼承了。這麼一說，我想起來，剛才提劍的時候，也相當帥氣逼人呐！”
林初南微歪了腦袋，“你說的帥，到底是什麼意思？”
孟軒鶴近至床前，唇角微微挑起，“就是......非常地厲害！就像一個蓋世英雄！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林初南一本正經地搖頭。
孟軒鶴雙臂展開，“以後我會讓你知道，你的皇上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英雄人物！”
林初南眉眼舒展開來，再也繃不住，失笑出聲。
孟軒鶴看她靠在枕上，明明蒼白病弱，這一個淺笑，如同跌入水流中的蓮花一般，破碎又明豔。
他突然覺得，從孟氏集團的少爺，變成大齊的皇帝，也不是特別糟糕。
這時，滄海的聲音在絨簾外響起。
“皇上。”
孟軒鶴跨過地上的梅心，走過去，與滄海隔著一道簾子，低聲問：“人都叫齊了麼？”
“建章宮當值的太監與宮女全都來了。”
“很好。”
孟軒鶴掀簾出去，自正殿踱至門外的廊下。
夜幕降臨，溫室殿的庭院各處都掌了燈，正門大開，直道左右站滿了宮人，一個個噤若寒蟬。
他們知道，皇上調了許多人，正在溫室殿外待命，不知道災難會落到誰的身上。
孟軒鶴問：“溫室殿的人都在了麼？”
梅心進了暖閣就沒聲沒響了，也沒出來。月晴隻好出列，顫聲道：“回皇上的話，都在。”
“很好，一個都不許動，好好地在這兒站著。滄海！”
“奴才在！”
“給朕仔細地搜。”
滄海跑到門口，一聲招呼，在外侯命的宮人一股腦地湧進了溫室殿，從上夜看門的開始抄檢而起。
不一會兒，孟軒鶴就聽見後麵軒廊一陣吵嚷之聲。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的人嗎？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閹貨，誰讓你們抓我的？”
孟軒鶴扭頭望去，隻見滄海並幾個太監扭著一個身著墨綠棉衫的婆子過來了。
那婆子罵的正凶，不期看見院中的陣勢，聲音便低了下去，又看見廊下立著一道明黃的身影，就算沒見過皇上，也知道，那就是皇上了。
婆子一時偃旗息鼓，身子軟了下去。
太監將她拎到階前。
滄海氣哼道：“皇上，這道婆在後邊兒明堂正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呢！屋子裏頭還點著香燭，供奉著小鬼兒！”
孟軒鶴前邁幾步。
道婆唬地跪地，不住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孟軒鶴抬腳踢在她肩上，將她踢了一個王八翻，斥道：“誰把你弄進宮來的？誰給的膽子敢在宮內大行巫術害人？”
道婆一個骨碌複爬起來，匍匐在孟軒鶴腳下，篩糠似地抖著身子，卻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