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六月發現了春宮圖?
林初南心裏不安起來,麵上卻作出威嚴的樣子道:“主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
六月聽見這話,趕緊垂了頭說,“奴婢以後不問了,昭儀不要生氣。”
林初南暗歎了口氣,她知道六月是關心她,可是,這種事情,哪是能隨意議論的,再說了,她跟孟軒鶴的情況,可比六月所了解的複雜多了。
梳妝完,林初南找了理由把六月打發出去,趕緊到櫃子前查看,絲綢包著的東西安安穩穩地放著。
她從頭上扯下一根頭發,放在了上麵。這樣,要是有人看,她就能知道了。
她現在,有點後悔讓孟悅慈送一本這種東西過來。
它此時就像一個燙手的山竽。
一想到自己的寢殿裏放著一本這種東西,她就有種作賊心虛之感。
用完早膳,孟溪舟又吵著去玩,林初南發現,這太子自從上次生病好了之後就貪玩了,她好說歹說陪著孟溪舟寫了幾個大字才放他出去。
外頭的天不是很晴,不過不顯得陰沉,天空是霧白的顏色。
辰時已過,孟軒鶴應該下朝了。但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又不願意去找他,免得被他看出她對他有了那樣的心思。反正,奏折他現在基本都能自己批閱了。林初南索性換上太監衣服準備出宮。
在宮門巡視的上官振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個身段過於纖弱的太監。上官振瞅了一眼旁邊當值的禁衛,快走幾步迎上林初南,躬身行禮,“昭儀,您這是要去哪兒?”
林初南壓低聲音道:“去看看朋友。”
上官振知道她指的是連昭,他搖首道:“昭儀現在還是不要去了,天氣陰晴不定,有要下雪的樣子。”
林初南說:“雖然今日沒有太陽,本宮瞧著也不會下雪呀。”
上官振有點著急,站到了宮牆邊。
林初南移步過去,小聲道:“將軍到底是何意?難道連將軍情況不好?”
上官振瞅了瞅林初南身後,不答反問:“您怎麼一個人就出宮了?”
“路我都熟了,秦平陪太子玩呢。”
“不可,昭儀,城裏並不太平。而且,卑職並不建議您現在去。”
“為何,許大夫不是回來了麼?他為連將軍治了傷,連將軍應該好很多了吧。”
上官振點了點頭,“的確,將身上的傷治了治,將......爛肉都剜去了......”
上官振說的含蓄遲疑,林初南可以想象連昭是受了很大的罪,承受了常人無法承受的疼痛的。她的心揪到了一起,很想看看他。如果他知道,她還活著,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一定很高興吧。
“他現在還是觀察期,許大夫說他的情況並不穩定。如果他恰好蘇醒看見您,您怎麼解釋?”
毋庸置疑,林初南自然要讓連昭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如果說韓征是爺爺最忠實的部下,那連昭除了對爺爺忠誠,與她也有不同尋常的情份,怎能瞞著?就是瞞,他慧眼如炬,也是瞞不住的。
如今沒有什麼比真正的林初南還活在世上更能讓與林家親近之人慰藉的了。
上官振見她眸中閃著堅毅果決之色,知道她自己的主意大,雖然他一直在猜測她的身份,但不管怎樣,現在不是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