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萋知道這些日子皇後也挺失意的,應該是最不願意後宮起風波的,沒有想到皇後會這麼說。
衛萋輕歎了口氣道:“華妹妹她就那個脾氣,這些年,我也是習慣了。”
林初南暗自歎氣,這個衛萋,位份一直在華馥君之上,還有大皇子傍身,如今大皇子都封了文王了,她在華馥君跟前還是硬不起來。
林初南說,“你的脾氣好歸好,但宮裏畢竟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她此如鬧騰,於皇上也不宜。華容華現在在哪兒?”
公孫美人正要答,衛萋拉住了公孫美人,聲音低了一些,著急道:“皇後娘娘,不要為了妾身而動幹戈了,您現在懷有身孕,若是動了胎氣妾身就萬死莫贖了。”
林初南淡笑,“我沒什麼可氣的,按規矩辦事而已。”
“可是,娘娘......華容華現在榮寵正盛啊,妾身真的不願意連累娘娘。”
“本宮是皇後,教導妃嬪是份內之事,何來連累?”說罷,林初南不給衛萋再勸的機會,派了孟悅慈前去拾翠殿宣華馥君。
拾翠殿內。
華馥君剛剛起來,昨夜沒有休息好,精神懨懨的,正坐在梳妝台前半眯著眼睛,任由宮女在她的頭上捯飭著。
旁邊月缺抱著清漪公主百般哄著,可公主仍然哭鬧不止。
華馥君本就頭痛,清漪的哭聲攪的她心裏極其煩躁,隨手從桌子上拿了個篦子扔了過去,斥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孩子都哄不好!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這動靜,把梳頭的宮女都嚇了一跳。
月缺是容華身邊的大宮女,也挨罵了,梳頭宮女伺候的更加小心翼翼,生怕遭殃。
月缺有點委屈,卻不敢跟主子頂嘴,隻有努力地哄著清漪,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些日子容華受寵,拾翠殿的恩典也多,大家本該高興才對。可是容華的脾氣暴躁了很多,動不動就對下人打罵。不但容華,連清漪公主也不如以前好帶了,極不聽話,動不動就哭鬧。
“公主乖啊,不要哭了,你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點心,還有你愛玩的小鼓,你快看看啊……”
孟清漪瞅了瞅擺滿桌子的物件,哭聲頓了一下。月缺以為公主不哭了,誰知公主嘴巴一撇,又“哇”地大哭起來。
這時外頭的小太監來通稟道:“容華,椒房殿的悅慈郡主來了!”
華馥君一雙細眉擰著,不耐煩道:“她來幹什麼?”
小太監說:“郡主隻說是奉皇後娘娘懿旨而來,並未說是什麼事。”
華馥君冷哼一聲:“見我一直被皇上寵幸,皇後這是沉不住氣了。本宮一會兒還要去給皇上親手做膳食,沒功夫見她!”
小太監“喏”了一聲,遲疑著要退出去。
月缺抱著清漪公主湊上前,一邊晃著安撫公主一邊勸道:“容華,這可使不得。您如今恩寵正盛,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都盯著您呢。奴婢早上聽說後宮的主子們都去椒房殿給皇後娘娘請安了。一定是有人在皇後娘娘跟前說了什麼,娘娘這才派悅慈郡主過來的。依奴婢之見,您得好好招待悅慈郡主,不要給人以口實。”
在清漪公主的哭聲中說完這些話著實不易,月缺汗都出來了。
可是華馥君並沒有放在心上,揮手道:“先把公主帶下去!”而後對那個還沒走的小太監說:“本宮起的晚了,還未用膳,告訴郡主,讓她等等吧。”
小太監領命去了。
月缺聽見這話很是無奈,把公主交給身邊一個宮女,讓那宮女抱著公主去禦花園裏逛逛。
然後又匆匆走到華馥君跟前說:“容華,這麼晾著郡主不太好吧。”
耳邊清淨了,華馥君沉了口氣道:“什麼郡主,不過一個罪臣之女,沾了與皇上同宗的光而已。皇後看中她,本宮可不買她的賬。”
說著華馥君從妝奩裏挑了一支累絲金鳳嵌紅珊瑚的步搖遞給梳頭宮女:“用這個。”
月缺垂死掙紮般再次提醒:“可她是皇後娘娘派來的呀。”
華馥君臉色一沉:“月缺你現在怎麼這麼囉嗦?先想辦法把公主哄好了要緊!好了,這裏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