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吧,”白忘川笑笑,“不是精怪,不是鬼魂。而且我長得還是這個樣子,還有影子不怕陽光,那不是人類,也不可能是什麼別的物種了,你說是吧?”

曲墨遲疑。

但想想好像也確實如此。

可是……

就他所知的“人類”而言,應該也不是小道士這個模樣的吧?

曲總不知道。

不過也隻是不到十分鍾的躊躇之後,他就徹底放棄了繼續糾纏這種疑惑。因為一來是不管他怎麼糾纏,都不可能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二來則是因為,他確定不管小道士是不是人類,自己對他的心意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那麼物種如何,也就根本不是需要在乎的事情了。

曲總向來是一個很能看得清的人。

所以當他放棄Ψ

這樣一想,曲墨也就放心的向他問出了之前琢磨好的問題。

果然也就和他想的一樣,白忘川並沒有什麼抵觸的意思,反而是笑了笑道:“你還是第一個對我師父感興趣的人。”

我隻是對你感興趣,順帶你身邊的人而已。

曲墨在心裏想著,開口卻笑道:“隻是聽你跟我說的,我總覺得,你師父不會是什麼山中精怪之類的吧?”

他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畢竟小道士給他說的那些關於師父的話,他總覺得很多聽來,或許是那個“師父”在逗小道士也不一定。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說完之後,白忘川的反應居然是歪了歪腦袋,似乎認真的思考良久,才緩緩點頭,有些遲疑道:“其實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好像也有可能?”

曲墨:???

白忘川掰著手指繼續道:“他說我是他在忘川河邊撿到的,然後從小就把我帶回山裏去養著了。他平時和山裏的精怪玩兒的都很好,但是隻要出現人類,他就會十分煩躁,並且用各種方式把人趕出山裏。當然最重要的是,從我小時候到我出山,我師父的容貌一直都沒有一點兒變化。”

他一口氣說完,曲墨聽得目瞪口呆。隻在心裏感歎小道士說話聲音不大,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是沒有第三個人再聽見了。

舌頭在口中轉了好幾圈,才總算是找到了說話的方法一般。他咽了口唾沫,猶豫著問道:“你說真的?”

白忘川淡定點頭。

曲墨眨眨眼。

想想小道士身邊那各種超乎常識的存在,他決定還是不要再繼續問這種刷新自己三觀的問題為妙。

所以換了個話題,他說:“那你出山之後,還有和你師父聯係過嗎?”

“當然聯係過了,隻不過我單方麵聯係他,他不理我而已,”提到這個白忘川就比較難過。他說,“就之前楚素的那個事情,我本來想找師父問問那是什麼咒法,結果跟他聯絡,他根本就不回話。”

曲墨詫異:“你師父深山老林裏還通了電話?”

“那倒沒有,”白忘川搖搖頭。

想了想,他從曲墨前兩天給他買的雙肩包裏摸出來了一張符紙,手指點了點兒朱砂在上麵寫寫畫畫了一會兒,最後把一張畫滿的符紙塞到了曲墨手裏。

曲墨一直看著他的動作沒有發問。等這張紙送放到他手裏,他才終於笑道:“這是什麼?”

“就是我和我師父聯絡用的東西,”白忘川說,“那個地方沒有電話,而且就算有,信號也不可能會好。我和師父聯絡的時候用的都是這種符咒,隻要在上麵寫好你要聯絡人的生辰和姓名就可以找到對方了。當然如果是像我這樣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的話,點上血也行。”

曲墨趕忙製止:“不用……”

“朱砂裏本來就有我的血,”白忘川說,“這張符咒你拿著,如果周圍沒有信號,你又需要緊急聯係我的話,你就把你的血滴在上麵,然後呼喚我的名字就好。”

曲墨有些新奇的看著那張符紙:“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白忘川點頭。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道,“不過就是這東西是一次性的,中間如果斷了就得再用下一張才能連。所以你想使用的話,不到關鍵時間不要浪費啊。”

曲墨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