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個小子可能鳧水出來,我們沿河岸追了這麼久,也沒發現他們的蹤影,想必還是由陸路走了。”

另一個聲音道:“還是謹慎些好,這兩人狡猾得很,隻看任老大布下那般局都未能殺了他們,反死在他們手上,就知道他們的厲害。”

先前那人道:“實在想不到,任老大竟栽在這兩人手上。”接著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那個寇仲和宋閥有約定,他殺了任老大就能贏得宋家支持,甚至娶宋家小姐,是不是真的?”

徐子陵猛然一震,原本就是苦苦支撐的內呼吸立刻失守,差點嗆進了水,岸上人再說些什麼便完全聽不到了。身邊的寇仲發覺他狀況不對,連忙探手握住他的手,將自己也所剩無幾的真氣輸入他體內。

這一瞬間,徐子陵全身舊力已盡,新力未生,那種虛虛蕩蕩無處著力的感覺,讓經脈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出乎意料地,隨之而來的卻是精神上前所未有的清澈通明。

——似乎天地間已經沒有他徐子陵的存在,又似他本身和天地融為一體,無法分開。

己身似化為井中清水,世間萬物都在其中倒影,包括那“另一個”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無數情緒的波動紛至遝來,卻都仿佛是另一個人的思緒,曾經的感動、依戀、失落甚至惱怒,紛紛倒影在靜如止水的精神之中,瞬息即逝卻是清晰無匹,讓他看清楚了另一個自己,所一直壓抑和不自覺的感受。

接著,寇仲的真氣從掌心湧入,那樣的精神境界曇花一現般消失。

徐子陵仍然無法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任由寇仲的真氣自行在體內運轉,激發體內新的真氣,再反從掌心輸入寇仲體內。

……他剛才想清楚了什麼?

為什麼總對寇仲和其他女子的事情如此在意?為什麼會緊張甚至懊惱?

那並不是過去一直認為的,對好兄弟的關心。

在他來說,寇仲早已不僅是好兄弟,更是自己生命的另一種存在。換句話說,就是……

就是……

徐子陵雙手無意識地握緊,寇仲感到他手上的力道,詫異地反握住他。

掌心傳來的不僅是真氣,還有對方肌膚的溫度。淡淡的熱度,似乎有了安定神思的作用。

許久許久,聽到馬蹄聲遠去,兩人又靜等了一會,才緩緩從水底冒出頭來。

甫一露頭,便嚇得差點再跌進水裏去。

——岸上遠遠地立著一個人,一身男裝不減風姿,又多了一分不同於他人的颯爽,不是宋玉致卻是誰?

宋玉致似乎早就知道他兩人在水裏一般,毫不奇怪地盯著他們,冷冷地道:“還不上來,泡冷水泡得很舒服嗎?”

寇仲深吸一口氣,湊到徐子陵耳邊:“陵少,到底是我們的本領下降了還是宋小姐深藏不露?”

徐子陵還未從自己的思緒中徹底清醒過來,一時答不上話。

宋玉致卻似知道他在問什麼,自己說出答案:“我早在這一帶都布下眼線,你們一上岸就有人報我了。”又微微一笑,神色間帶著說不出的輕鬆:“好在你們夠聰明,沒被剛才那幫人看到,我們總不好和任少名的人正麵衝突的。”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任少名的人’,因為任少名已經到閻王那裏報道了。”寇仲一邊和徐子陵費力地爬上岸,一邊笑嘻嘻地道。

宋玉致默然良久,輕歎一聲:“寇仲,你可知即使這樣做,我也不會嫁給你,宋家更不會給你想要的全力支持……噢,此時不該說這些,你們先治傷要緊。”

寇仲卻沉靜下來,苦笑道:“宋小姐可是已有了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