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舉杯道:“少帥軍初具規模,可喜可賀。行之敬少帥和徐爺一杯。”
寇仲道:“該是我敬各位才對,能有今天,都是大家勞心勞力的結果。”
眾人齊齊再飲盡一杯,虛行之感慨道:“行之也見過些當今人物,總沒人及得少帥會用兵和識人,更難得的是對手下坦誠信任,從不耍手段。為少帥做事,從沒有縛手縛腳的感覺。”
寇仲老臉微紅道:“行之再這麼讚我,小心我會自滿呢!”
洛其飛笑道:“少帥的好處還不隻這些,說都說不盡罷!否則為何我們的任大姐都心甘情願來參與少帥軍呢?”
任媚媚抿嘴輕笑道:“其飛是否想討打?”瞥了寇仲一眼,心底幽幽歎息。其實少帥軍的弟兄們早都看出她對寇仲有心俯就,隻是寇仲一直隻把她做大姐般尊敬罷了。
洛其飛舉手投降:“其飛知錯,任大姐請放過小弟!”
眾人又是一番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正在氣氛熱烈之時,忽然有一人進來,附在洛其飛耳邊說了兩句。洛其飛一愣,臉上立刻僵硬了。
寇仲注意到他的表情,問:“怎麼了?”
洛其飛道:“‘天刀’宋缺下了請柬,請少帥去嶺南一會……”
眾人聽到宋缺之名,都安靜下來。宣永詫異地道:“宋閥主要會少帥,該是好事吧,為何其飛你的臉色那麼難看?”
洛其飛囁嚅道:“聽手下兄弟說,宋缺把少帥的姓名刻在了磨刀石上。”
眾人立時麵麵相覷。
宋缺有個規矩,凡被他把名字刻在磨刀石上的人,都是他要殺之人,幾十年來他的“天刀”殺人無數,凡是磨刀石上有名之人,無一幸免。
寇仲愕然道:“我和他老人家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忽然想起宋玉致,不由得心頭一窒,瞥了徐子陵一眼,見他眼波微動,不知是否和自己想得一樣。
但轉念又想他之前雖向宋家提過親,宋玉致卻從未答應,宋缺更不是那樣寵溺女兒的人,不至於因他對宋玉致心存利用,便要斬下他的頭來。可若非如此,實在想不出宋缺有什麼要殺他的理由。
在座眾人更是一片茫然,想到宋缺幾十年來無敵天下的可怕刀法,全都為寇仲擔憂起來。
任媚媚皺著眉頭道:“少帥不如回絕了宋缺,不要去了。”
寇仲擺手道:“若是不去,顯見我既無膽量,更無氣魄。大家都會瞧我不起,還有什麼資格爭霸天下?宋缺總也是人罷!就讓我看看他弄得什麼玄虛。”
他既下了決定,眾人都默然無言。
此事一出,聚會的歡樂氣氛立時蕩然無存,眾人草草飲了兩杯,各自揣著擔心,去準備寇仲去嶺南拜見宋缺的事宜。
明月當空。
寇仲徐子陵穿過回廊,前麵就是小小的後花園,雖然簡單樸素,襯在夜色裏也有些幽靜美麗的感覺。
寇仲隻是頭腦混亂,想找個地方想想清楚,無意間走到這邊來,沒想到徐子陵也似在想事情,隻顧跟著他走了過來。
寇仲大大地歎了口氣,靠在柱子上,說道:“宋缺他老人家,到底為何要我的小命呢?”
徐子陵走到廊下,仰起頭看著天上的圓月。許久,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宋缺根本不是想殺你。”
寇仲直起身子:“什麼?”
徐子陵悠悠道:“宋閥在文帝統一全國的時候,尚要保持相對獨立的地位,可見宋缺不是屈居人下的人。現在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嶺南仍保持中立,不肯支持任何一個勢力,我想,宋缺其實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