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道這番真誠的肺腑之言,感動得馮路鼻尖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方才他剛剛醒來之際,雖然腦子迷糊,但意識卻很明朗。大師伯、七師叔等人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麼,看眼神都有些複雜,明顯看出了他已經是修習了鬼術之身,對此多少有點心存芥蒂。
而真正將自己帶進道門、傳授道法的郭老道,卻對此沒有半點意見。馮路除了暗暗感激師傅的開明外,也不由得暗暗感慨。自家師傅就是自家師傅啊。
“師傅,你知不知道,當初害你性命的血靈教長老,現在在何處?”寒暄了一陣之後,馮路眼裏露出幾分冷意,沉聲說道。
當初,他力單勢薄,導致天玄宗被奸人所毀,師傅更是險些與自己陰陽兩隔。這個仇,他無論何時都是沒齒難忘的。
而如今,馮路自信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先不說自己這一身強橫的鬼術,單單憑借納魂戒中將臣和後卿兩大僵屍王,他就不信幹不過那小小血靈教!
“你是說那虛濁道人?”提及仇家之名,郭老道臉色也有些冰冷,慍然說道,“那血靈教之人仰仗邪術,趁著祖師爺不在,就來我天玄宗橫行霸道,簡直無法無天!徒兒不用你出手,我也一定會去收拾他們的!”
“師傅,不如我們一同前去?”馮路臉色有些擔憂,“您大傷初愈,身子虛弱,若是再遭那幫混蛋的毒手,可如何是好?”
郭老道聞言,也緘默地點了點頭。他自己心中也知道,氣話歸氣話,單論實力和修為,自己絕對不是那個虛濁道人的對手,否則當初也就不會慘遭毒手了:“是啊,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馮路忽然想起了什麼,好奇地問道:“師傅,祖師爺的傷勢養好了沒有?”
郭老道淡淡搖了搖頭:“先師那次傷勢極重,說是要去仙界修養百日,才能出關。這時日還早著呢。”
馮路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一時間師徒二人雙雙陷入沉默。
正當馮路愁眉苦臉、一籌莫展之際,五師叔捋著胡子走了進來:“三師兄,師侄,我倒是知道那血靈教餘黨的下落。”
五師叔此番重新變回陽體,模樣俊朗、一身道袍瀟瀟灑灑,背後別著兩把寶劍,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呂洞賓的氣質。
馮路兩眼一亮:“五師叔,您知道傷我師傅性命的仇家的下落?”
“不錯。”五師叔淡淡一笑,笑容中分明有幾分苦澀之意,“當初那虛濁道人來襲擊天玄宗的時候,我和六弟、八弟被師兄們藏匿起來。在四師兄與敵人激戰的時候,我偷偷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蠱。”
說到這,五師叔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其實蠱術本來並非道門中的道術,乃是我當初遊曆大江南北,到南疆時一位老嫗教授於我的。這種術大多需要以蟲施術,算是種歪門邪道。我當初有幸習得之後,擔心先師責備,就一直沒敢用出來。”
“那天虛濁道人來之前,三師兄說感覺到了危險氣息,我就在袖子裏藏了一隻追魂蠱彈到虛濁道人身上。這種蠱蟲沒有殺傷力,但會一直藏在受蠱者的身體裏,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我得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