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清。沒有過去,幾千年一直守在昆侖山靜靜看著三界眾生的興衰,世間的罪惡,自然看得比較清楚。」太上老君緩緩地說:「也不過是想三界可以活得更好,以前沒有人想過,想過也不敢說,現下有人想到了,敢做了,卻沒有料到要自由都這樣難,想向前走一步都要那麼多的代價。」
楊戩沉默不語,沉思間,卻聽沉香低吟了一聲,悠悠張開眼,目光卻異常地迷亂無光:「舅舅……」他忽地坐了起來,視線四下搜索,急亂地說道:「舅舅!舅舅!」楊戩忙回應說:「我在這兒。」沉香好像這時才看到身旁的青年,呼了一口氣,虛弱地笑道:「太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神智卻不甚清醒。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楊戩心下一痛,扶著他的胳膊,微運勁好使他躺下來,輕聲說:「都沒事了,先休息一會兒。」
沉香順從地躺下,正要閉上眼,卻又猛然想起什麼似地又坐直了身,雙手用力捉著了楊戩的手,抓得他有點痛,隻見沉香驚惶地看著他:「三界現在怎樣啦!?」楊戩一愕,沉香是不是在潛意識裏看見什麼,還是記起了什麼東西。卻見他鬱悶地低頭自語說:「我不知道要不要拿神斧才好……你不要迫我嘛…….」仰臉,有點著急,表情無助而絕望,:「是我的關係嗎?是因為我才死了那麼多的人……」
太上老君和嘯天犬一瞬間四目交投,都覺感慨,天下間的人神妖那麼多,何以偏偏是要眼前這二人去背負那麼多的決定權。
一念可以翻天覆地,一念可以扭轉乾坤。所謂命運。一念已經足以讓人不勝負荷。
當初不過是希望三界都可以活得更好。
「不要想那麼多,先睡一覺。」楊戩說,咀角有一抺淺淡而輕柔的笑,安撫道:「會沒事的。」
回答雖然簡短,但沉香似乎安心下來,渙散的目光看著幽深的遠方,會沒事的,雙手漸漸鬆開,不久又昏睡過去,氣息卻極其微弱。
然而,楊戩看上去似是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讓他好好躺回在地上,用衣袖替他印去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輕輕淺淺,都是溫柔都是痛。
「今夜會過得不容易呢。」太上老君說,語氣間也不由得有點憂心,楊戩把目光投向洞外,看著雪地上疏落,黯淡而幌動的樹影,半晌才低聲地說:「他一定會活過來。」
想好了,當初他可以設計迫使天庭改革,也可以把殘局重新收拾過來。拳頭握了一下,心下下了決心。他要他活過來,也要繼續守護三界的眾生,如果代價已經賠上了,那麼他就用他所有的力量在以後的日子彌補。他楊戩,他楊戩希望自己有這樣的能耐去承擔一切……沉香一次又一次拚了命保住他的命,他已經沒有逃避的理由,隻要活著,隻要他們都繼續活著,他就會有這樣的能耐:「太上老君,請你告訴我現在天界的狀況。」
堅定不移。
太上老君一愕:「喔?好的。」眼前的楊戩臉上一洗黃昏的委靡之氣,回複他所熟識,當司法天神時的孤傲冷靜,即使這種氣質已經隨著多難的經曆起了無法以言語描述的變化,可是,可是眼前這個人還是太堅強了,堅強得讓人覺得不忍。
楊戩正要站起來,又停住了,原來沉香下意識地捉著了楊戩的衣袂,迷糊間感到他要走,竟受了驚動,生怕他隨時都會消失似的,把他的衣袂抓得緊緊,半睜開眼睛,又愁又急:「……不要走,好不好?」
楊戩一怔,苦笑:「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