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鼠白玉堂,展昭到底是朕的禦貓厲害還是那五隻老鼠厲害,朕倒有些想瞧瞧”趙禎聽完原委,倒覺得這事挺有意思的。

貓鼠之爭

貓乎

鼠乎

“皇上,這也太胡鬧了”一直靜靜在一旁聽著的劉後,突然開口打斷了爭執的眾人。見劉後開口,一幹人等便安靜了下來。

“皇上,這是什麼大的事…要這樣的…你們議來議去,到現在也沒個結果,好了,來人將展昭庭杖三十,當月當值的侍衛、宮人一幹人等一律庭杖三十,罰俸三月”

“母後”

“太後”

“好了,求情的,嚴懲的,都閉上嘴吧,這事就這麼定了…皇上找回三寶的事就交給開封府辦吧”劉太後這麼一說,倒叫所有的人都不好再開口。

趙禎也沒想到劉後會先發製人的來這麼一手,有心想放個情麵,現在到不好辦了,隻好照辦吩咐左右……

10

十 刑杖

梃杖寬四指,漆硬紅木兩頭纏著生鐵絲線,行刑的宮人皆是老手,知道如何打最疼,穴道被封護體的真氣便起不了作用。

一下、兩下、三下,梃杖打下,落在身上,落在背脊留下的是一道道血痕。

火辣辣的,畢竟是人,是血肉之軀,是會痛的,展昭也是人也會痛,汗水順著光潔飽滿的額頭滑過鼻尖,最後碎於青石上。

一滴、兩滴、三滴……

不知多少下了,展昭依舊直挺得跪著,嘴角一絲血跡,那是展昭自己咬的,自有的那份驕傲,硬是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展昭默默地承受一切。

白玉堂,展昭不欠你的。

這官做的倒是好。才幾日,便挨了梃杖……白玉堂、啊、白玉堂,你所受的羞辱展昭今日便全還你了。

貓、鼠、展昭無奈。

自己被封官後,罵名也不知多少。 “朝廷鷹犬”“狗腿子”

名、利

展昭從未上心,滿腔抱負,隻是想做些事,為國為名,

現在倒好為了個虛名

禦貓,

展昭不以為榮,是以為恥。

今日為了貓鼠的虛名你可知累己累人。

朋友又有幾人知心,離散的離散,絕交的絕交,名為不予鷹犬相交。

江湖人視他為官家鷹犬

官家喚他為江湖草寇

現下的他就像遊走在兩條規則的邊緣,舉步維艱格格不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登不了廟堂,退不回江湖。

他展昭選的、走的是一條何其難的路……

真的沒有人能理解他嗎……

胭脂看著直直跪在青石板上的紅衣青年,他有著一雙清亮透徹眼睛,很漂亮,黑鴉開翅的眉毛卻遮擋不住那眼中點點恍惚泛出的孤寂淒清。他的眼神,落在虛空的一點上,仿佛是靈魂出了殼,卻又堅定如刃,仿佛禸體受到什麼傷害什麼與他無關了。

交織著……茫然痛楚、孤獨孤寂。

胭脂看見那眼中的茫然、苦楚,驕傲與自負。

緊抿的薄唇,倔強的勾勒出較好的唇型。失血色而顯蒼白卻更透著堅韌。

眼前的展昭不是胭脂想象中的江湖人。

在胭脂的心裏展昭應是個五大三粗的莽漢子,可眼前的人卻清秀像的是個書生。

紅衣上有一塊不斷擴大的深色,想是破了皮見了血。卻未聽見半聲慘叫求饒,他隻是默默的承受這一切。刑杖、胭脂見得多了,也挨過,這宮裏的人誰不知這痛,再硬氣的人見了這,還不是求饒。

好高傲的性子……

“展昭大人,太後娘娘請您去慈寧宮,見駕”

展昭輕輕的搖了搖頭,巧妙的推開了胭脂上前的攙扶,對著胭脂淡淡的一笑。

“有勞姐姐了,請姐姐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