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嗎……那一次我就知道展昭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隻是我答應過他,絕不透露半點的。你還覺得事後我多事,不時地讓你給他捎去些藥物……那是因為……”

“為什麼”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展昭的母親懷他的時候一直流亡,吃過不少苦,還遭人陷害以至於展昭出生之時起就身中劇毒。加上又是早產,先天的不足讓展昭的底子很單薄,這種… 從胎裏帶來的毒…無藥可解,要知道這種毒傷害最大的便是心筋。這病是他從娘胎裏帶來的,每當勞累過度時就會發作,藥石是無法根治的。隻能靠平時調養注意,原以展昭這樣的體質絕不該練武。隻是他的師傅也是位高手,呈強行壓製他體內的胎毒,讓展昭研習武學可以靠自身的內力壓製化解毒素。否則的話,展昭、根本長不大。但連年來的奔波勞累,傷病不斷幾乎拖垮了他。

上一次展昭中了寒光使毒氣入侵心脈,使他的心筋受損厲害,引發舊毒。傷勢更是滲透五髒六腑,拖垮了整個身體,……如今,恐怕……”

“大嫂……玉堂求你了”

“老五……我隻怕無能為力”

“隻要盡力……玉堂便感激不盡……”

“老五……我再開幾服藥…試試看”盧大娘真的不願看白玉堂此時的表情。他的話更是讓盧大娘覺得如有萬一,那死得決不會是一個人,而是兩個。隻得囑咐道“把藥喂了,記得千萬不可讓他嗆血”

白玉堂取過藥碗,含了一口,微熱,卻不燙口。隻是苦得很。抬了床上人的頭,用枕墊高了,用手翹了口,一口一口用嘴把一碗藥灌下去。一隻手輕拍著後背另一隻手掩了展昭的口,可不消片刻,指尖便是一熱,知道他又把藥吐了出來。取過布巾替他擦幹淨,接著再喂。這三天來白玉堂一直如此的喂藥。三天前還是展昭強灌自己,三天後的今天,便換成自己給他喂藥。可是失了意識的展昭,便是如此強行灌了,還是不消片刻就又如數嘔出來。七八次的反複,盧大娘熬好的藥都被喂完了,雖吐了七八分,好再還是灌下去了兩三分。

白玉堂探他脈搏,綿軟無力,步步堪憂。

握了他手,竟比自己的冷了不知多少。

白玉堂的淚失控的流了下來。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那隻是未到情深時。

11

雲羅帳

醬藤床,

朱格紅暈

臨池旁。

綠葉繁

花嬌豔,

鳥啼脆

蟲鳴響

粉蝶紛飛……

世外仙境,

古樹參天,漏下點點光斑。

一束陽光,剛剛好落在花上

黃蕊、白瓣,花瓣大而透亮,倒垂下來,如紗如幔,那花旁站著個白衣人不住地對著自己在笑,在說這什麼。

展昭想看個真切,便要上前,忽然就被人從背後縛住

“別去…千萬別去”

那語聲略帶沙啞,卻又不失高昂,惹的人耳根酥癢,暖暖的好不舒服。

那聲音展昭好熟悉,卻又想不起那是誰

他是誰

誰在和自己講話

是誰

是誰

濕濕的,什麼…是水

是雨,有著茉莉的香氣的雨,

從空中滴落下來,滴在展昭的臉上,喚回他昏沉迷離的神誌。

一滴……

兩滴……

水滴不斷地滴落,漸漸地他的臉被打濕了,而展昭的意識也隨之清醒起來。

他微微張開眼睛,見到的竟是白玉堂憔悴的容顏。

“你……終於…醒了”白玉堂的話居然打起隔愣,一句話,反反複複的說了三次才說清楚。

握住展昭的手控製不住地發顫,俊俏的臉上隱約的可以看見淚痕。展昭知道剛才那不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