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掌握了曹家,讓他們在皇阿瑪麵前美言幾句其實很不錯,但是曹家如今早就已經是岌岌可危,且如今聽說曹家家主曹寅正在病中,它又能堅持多久呢?老八覺得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著急,穩當才不會讓人起疑,特別像是現在幾個阿哥之間的爭鬥幾乎是放在了台麵上,必須步步小心才是。
“在宮裏生活就和下棋一樣,”他坐在船上看著對麵的胤禛說道,“步步為營才是正經。”說著拈著棋子笑了起來,“炮五平六,將軍,四哥你輸了。”★思★兔★網★
“八弟好棋藝,”胤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垂下手卻是摸到了掛在腰間的荷包,那荷包隻前幾日胤祥讓人送來的,裏頭塞著的是一張薄薄的絲絹,上頭胤祥用小楷正正經經的寫了幾百個安字。一想到這個他忍不住心頭一熱,表情也稍微鬆了點,除了胤祥他並不習慣和任何兄弟相處,一想到他和老八要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就覺得不太舒服。
胤禩畢竟比胤禛擅長說話,總算沒有把局麵弄成兩兩相望相顧無言的局麵,他笑了笑盯著老四腰間的那個荷包笑了起來:“我瞧著四哥好像經常盯著這個荷包看,可是四嫂或是四哥屋裏人做的?”
胤禛笑了笑並不答話,卻又重新看向了棋盤,“八弟何必說的這麼小心翼翼,雖說你是被圈了,但總算是放出來了,也好過大阿哥現在還被圈著,前幾日榮妃娘娘請旨去見過大阿哥,說他連頭發都白了。”他說完這話卻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卻不料聽到對麵胤禩的一聲輕笑,“雖說是自己家裏,但畢竟不能出門,平日裏隻能看到那一小片天,這中間的憋悶四哥你也是知道的,我畢竟和四哥你不一樣,你是為了救十三弟才被圈的,而我……”他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一顧,卻讓胤禛看在了眼裏,“而我……”老八想起那時大殿上自己父親說出來的話,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柔奸成性,這話真是……”他渾身哆嗦著看向胤禛,“難道我不是正兒八經的皇阿哥?難道我不是皇阿瑪的親生兒子?至於這樣說嗎?”
老四聽到這裏也禁不住歎息了一聲,老八從小就為了良妃的身份被幾個阿哥瞧不起,卻沒想到到了現在連老父親也看不起他的出生,“你好歹也……”他剛想勸就看到老八咬著嘴唇臉上一片死灰,就知道他這話實在是憋了太久無處可說。
設身處地的替這個老八想想,胤禛也覺得他這一輩子真是挺不容易的,良妃身份太低倒是連累了老八,若是稍微高一些還不知接下來朝中局勢會是如何,他一麵有些慶幸一麵又覺得可惜了老八的才華,機關算盡還得不償失,又是何必呢。
“你也知道是需要步步為營的事兒,怎還會做出這麼不妥當舉動,皇阿瑪平日裏就對道士和尚有些疙瘩,你竟然還弄了一個道士進門,那豈不是被抓了個正著。”他說著倒是站起來給老八倒了杯水,“現如今還是好好辦差別想有的沒的,倒也省心,你平日裏是個聰明的何必鑽在那牛角尖裏。”
胤禩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卻是推開了桌子上的杯子看向胤禛,“四哥,換做是你你又能如何呢?說說我好歹也是個黃帶子,可是處事兒連個紅帶子都不如,換做是你你能如何?”仿佛是找到了發泄口,胤禛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起了這次的事兒,“四哥你也是知道的,那顯然是誣賴,萬萬沒想到皇阿瑪竟然會這麼說。”他抱著頭趴在桌子上卻是最終不再吭聲,胤禛歎息了一聲轉身走出船艙,順手幫他關上了門,卻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裏頭響起了刻意壓抑的抽泣聲。
第二天一早,胤禛瞅著胤禩的表情,老八臉上雲清風淡就好像昨兒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卻是在上轎子的時候才靠近了老四身邊低聲說了句謝謝。自己的這幾個弟弟啊……胤禛苦笑起來,卻是又想念胤祥起來。
而十三阿哥這幾日在京裏,早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西邊戰事吃緊,十四那邊雖說是奇襲但也畢竟路途遙遠,而西藏那邊日日是八百裏加急給京城報信,顯是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胤祥忍不住想請纓作戰,卻被皇帝打發了回來,“一個兩個的都年輕氣盛,難道打仗就是這麼好玩的嗎?”老爺子揮揮手臉色並不好看,他前幾日也病了一場到現在整隻右手還在哆嗦,隻是他向來要強並不希望大臣們看著他顯出老態的樣子,便強撐著不肯休息,“你辦事好歹要學學你四哥,謹慎小心一些……”說到這裏他最終是歎息了一下,“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關了這麼多日子,可要學著沉住氣才是。”
“兒臣知道了,”胤祥低著頭剛欲走,卻又被皇帝叫住,“十三阿哥停一下,你腰上那塊玉,朕看著怎麼有些眼熟?”
胤祥心中一緊,轉身笑著把它解下來交給了旁邊的魏珠,“這玉是四哥送我的,四哥說玉能養心,所以便給了我。”
“這話很是,”老爺子點點頭拿著這玉看了兩眼,“這玉雕的不錯,君子端方溫潤如玉,胤禛倒也懂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