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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前淡定多了,這四年裏頭養氣功夫大漲,臉上那鬱悶不過一閃而逝,轉頭看向了胤莪,“十弟,你且想想,皇阿瑪為什麼把胤禎派出去這麼多年,想當年太子請征噶爾丹,皇阿瑪隻說暫時還用不到你,這是為何?這幾年裏,祭祀一類俱是派了老四或者十三去,這裏頭的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再看老四家的弘曆現在被皇阿瑪帶著,看那架勢豈不是在培養第二個……”他最後那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另兩個兄弟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架勢的確像是在培養儲君的無錯,這點胤禟胤莪也明白,隻是種種不甘心,讓他們倆心裏很不舒服。

胤禩也知道他們的心思,卻是最終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想開一些吧,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我們不過都是棋盤上頭的棋子,到底怎麼動還不是皇阿瑪說了算?”他這話裏透著頹勢,臉上也多了幾分喪氣。

見他這樣,兩個兄弟忙不迭的勸起來,卻沒想有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八爺,皇上讓四阿哥在十一月十三去天壇祭祀,讓各家備好祭祀用的東西一並送去。”

胤禩還未說話,緊接著又有個小廝衝了進來,“八爺,皇上在暢春園一下子倒了!”

這話一出,胤禩臉色瞬間刷白,他倒退一步,腦袋裏隻冒出了句這天終於來了。

這個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北京城,胤禛原想這去暢春園看看,卻被魏珠攔了下來,那個皇阿瑪身邊最貼身的太監隻笑著讓他準備祭祀就行,不用去暢春園,這一奇怪的變故讓老四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當真,這種矛盾的心態直到胤祥趕來才告一段落。

“四哥你怕什麼,京城裏有我呢!”胤祥閉著眼睛坐在他身邊,“我看著皇阿瑪身體不怎麼樣,這次又說凶險的很,”他琢磨著卻突然撩起袍子跪在胤禛麵前,“四哥,把當年那把刀賞給我吧。”

胤祥說的刀是當年老四去江南的時候有個紅毛番鬼送的玩意兒,說是刀實際上應該算把彎月形狀的劍,胤禛見它模樣有趣,這麼多年始終掛在牆上,胤祥突然這樣一提,老四心裏一驚,頓時清楚了幾分,“十三弟!”

“十四弟還沒回來,算著他的路程應是早到了偏生還拖著不進北京城,顯然另有所圖,若那天到了,折子上寫的是他的名字也就罷了,若不是……胤祥誓死替四哥你守住北京城。”還不等老四再開口,胤祥突然笑了起來,他笑得極為燦爛,隻跳起來保住胤禛,“四哥四哥,到時候又不會用那玩意兒,隻留給我這個弟弟一個念想?”

“胡說八道什麼!我這裏但凡有的你盡管拿去就是,隻是你這小子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若是你有個萬一,我要那勞什子的位置做什麼?”胤禛抓住胤祥的手,隻覺得兩個人的手都冰冷的很。

“四哥……你也魔障了。”胤祥輕聲歎道,最終忍不住勾住胤禛的脖子,親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剔牙,本文倒計時了……

九十九章

十一月十三,暢春園裏一片寂靜,除了去祭天的胤禛、在京城不入宮門的胤禎、被圈禁的老大、老二之外,所有阿哥一溜排開站在暢春園清溪書屋外頭,以老五胤祺為首,胤秘為末,統統袖著手站在外頭,一言不發,而清溪書屋裏頭佟佳娘娘和德妃兩人站在裏頭,其餘的後妃統統站在外頭候著。

所有人都很清楚,皇帝今兒個這關想必難過了,佟佳氏流著眼淚默默無聲的哭泣著,德妃眼眶紅腫的厲害卻還強撐著不流下淚來,旁邊床上,康熙閉著眼睛躺著,良久才慢慢睜開眼睛,“張廷玉、隆科多呢?”

魏珠頓時上前回話,“皇上,兩位大人侯在外頭呢,可要他們進來。”

康熙點點頭,他這個時候說話已經相當艱難了,喊兩個名字就用了好久,佟佳和德妃鄔雅氏畢竟跟在他身邊久了,一見這個模樣便知道這是不中用了,兩人越發流淚不止,卻還死撐著不敢說話。魏珠出去又馬上進來,後頭跟著張廷玉和隆科多,張廷玉走進來的時候眼眶也紅著,顯然心裏也有幾分清楚,他和隆科多一進來連忙跪下,卻沒想老爺子揮揮手讓他們倆站起來,“算算已經這麼多年了……”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覺得渾身癱軟,手好像不是自己的、腳好像不是自己的,連著腰都沒力氣了,他自嘲的笑了笑,“總有著一天的,何必這樣,”他看看佟佳氏再看看鄔雅氏,掙紮著伸出手拉住了佟佳氏的手,“別哭。”

這話如同一個信號,讓佟佳氏再也忍不住,腳一軟便跪倒在地上,“皇上!不會有事兒的,絕對不會有事兒的,您是天子,絕對會長命百歲的。”

“嗨,這時候說這個有意思嗎?”他扯了一下嘴角,目光再次集中在地上跪著的兩個大臣身上,隻那麼一會會,老爺子就覺得頭疼欲裂,眼前一片模糊,卻還是強撐著說道,“朕的遺詔已經放在正大光明匾額後頭,隆科多你派人去取。”

“奴才遵旨!”隆科多抹了一下臉,迅速退了出去,派了自己手下親信騎快馬回紫禁城,自己則侯在暢春園門口等著,來人一去一回倒也迅速,隻見那人氣喘籲籲懷裏抱著一個一尺大小的鯊魚子盒子跳下馬,隆科多忙接過那盒子一路衝進暢春園,他這麼一動作,所有的阿哥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懷裏的那個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