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沒有,那拉氏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是滿腹的委屈,她實際上來了已經好一會了,見胤禛累的睡著了本不願吵醒他,卻沒想突然醒了,一睜開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胤祥,胤祥胤祥,難道皇上你滿腦子就隻有你的十三弟嗎?她委屈難受傷心,卻不敢在臉上露出點滴,隻強壓下那一陣陣的辛酸,賠笑道,“皇上您也累了,不如先躺下歇會?”
“這麼多的事兒做也做不完,你先回去吧,這幾日你也累了。”老四重新振作精神拿起旁邊的一本折子卻見那拉氏還是不走,越發的奇怪起來,“你怎麼了?難道也病了?”
“……沒的事兒,”那拉氏一驚,隻動了動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端端正正的倒退一步給胤禛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卻在外頭看到了侯在門口端著參湯的戴鐸,“是你?十三爺和十四爺呢?”
“回娘娘,十三爺還在衙門裏打點明兒個出殯用的東西,十四阿哥倒是前頭進了宮給母後皇太後請了安,這會兒剛走。”戴鐸低著頭回話,“若娘娘要見十四阿哥,現應還沒出了午門呢。”
“並沒有什麼事兒,隻一時想起來了罷了,快進去吧,德看著皇上喝下去才是,”那拉氏笑了笑轉身走出養心殿,忽覺得渾身冰冷眼圈一熱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恨她怨卻又無可奈何,四爺……你好狠……
戴鐸走進去的時候,胤禛正拿著本折子在看,這個從老四年輕時就跟在他身邊的包衣奴才小心翼翼的湊上前,“皇上……”他話還未說出口,就聽到上頭啪嗒一聲,胤禛放下了手裏的折子,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戴鐸,“先生辛苦了。”
這話一出口,戴鐸隻覺得心裏一驚,腿一軟就欲跪下,卻沒想再一次被胤禛叫住,“先生的恩惠,朕銘記在心。”
這話沒頭沒尾,但戴鐸卻是心中有數,他呼吸微微一滯,賠笑說道,“皇上說的哪裏話,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先生忠心於皇阿瑪,事無巨細都稟告唯獨那事兒不說出來,朕不謝你謝誰?”胤禛笑了笑,卻是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白紙,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串字、印上了自己的印鑒,轉手丟給了他,“拿著它你走吧,看在你伺候朕這麼多年的份上,朕……不殺你,但要記住,若你敢透露一字半句,別說你,連著你家大大小小,朕統統不會放過!”
戴鐸哆嗦著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默默走了出去,直走到光亮處掏出懷裏那張紙,隻看到那紙上寫著“知情識趣,先生高人”,再回憶起自己當細作這麼多年奉皇上之命伺候在胤禛身邊回報的那點點滴滴,隻覺得鬆了一口氣。當年沒有說出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之間真正的關係,現在看起來可真是太明智了。他心中一安,隻轉過頭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跪倒,這一次他這個頭磕的心誠口服。
戴鐸走了,走的消無聲息,沒有人知道這個以前一直伺候皇帝的人到底去了哪裏,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會深究這個,直到第二年過了年為止,這亂哄哄的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