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為什麼?羅繡一時還沒看明白,不過她的忍性卻是極好的。喜眉看不見,她卻隱約感覺這艘船是個大個子,絕非短途行駛,隻怕有的是時間讓她弄個明白。
心裏有了些底,又有了些事做,羅繡一時也放鬆了些,她站起身來伸了個嫵媚的懶腰,然後慢慢摸出了門去。
抱著孩子草草睡了會兒的喜眉很快就醒了過來。
不過醒來後她就有些不適,頭似乎昏得厲害,人落在了地上都有些晃晃悠悠的。她使勁拍了拍臉,不由嘲笑自己。
看吧,已經離不開音顧了,隻不過一會兒,就開始不適。
她回頭看著床上一睜眼就看到的小東西正睡的香熟,心裏不禁有些澀澀的。
她,想留著這個孩子,卻不知道音顧找到她的時候,喜不喜歡……
搖搖晃晃地出了艙去,卻是在條過道中,喜眉朝下望了望,不禁又呆了。
下麵的甲板上好多人。
男的女的許多人,她在艙裏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
不知這船上的廚房在哪裏,現在滿船似乎都飄散著食物的香氣。不少打著赤膊的漢子正從海裏弄水上來衝洗著甲板,幹淨到甚至反射出雲層中露出耀眼半圓的彩光。
喜眉一把拉住身邊不知道幹什麼的粗繩,昏頭轉向的走了幾步一回頭,這才遲遲發現自己真是上了一艘好大的船。
至少,她從沒看過這麼大的船。
她住的應該叫做房,這船上竟然起了兩層的小木樓,她住的便是二樓中間那一間。
她一仰頭,便看到白花花一片,不知何時,船上的帆竟然已經揚了起來,正鼓得漲滿,一個勁地推著船往前航行。
而再放眼,四周無一依靠,除了水,還是水……
“真是好大一艘船啊……”旁邊有人說話,喜眉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
隻見羅繡伏柔在過道欄杆上,一邊撥弄著耳側吹亂的發絲,一邊歎道:“這顧家,為了讓你走,也還真是大費周折。”
喜眉有些鬱悶,心中竟然害怕羅繡說的是真相。
至於為什麼要讓她走,則是更叫她鬱悶的事。難道,她就真的這麼不適合音顧,這麼不得人歡心嗎?
“越小姐——”樓下甲板有人仰起頭叫道。
是那個船主梧弟,他穿著雪白的長衫,又披了件同色的風衣,笑容竟然比海麵升起的朝陽更要燦爛。
羅繡嘖嘖兩聲,卻也舍不得移開目光。她隻身一人許久了,自那情人死後,就再也尋不著讓她心動的男人了。
而這眼下,卻像從海底裏冒出來似的有了一位,隻是這一位的眼裏似乎沒有自己。
“下來用早飯吧。”梧弟負手說道。
喜眉點了點頭,返身回去,卻又有一個婦人先她一步走到了房門邊,朝她屈身問好:“我是馮氏,與一早的杜氏一樣,是來伺候小少爺的。”
“他還沒醒呢。”喜眉撫著額頭低聲道。
“喲,您這是怎麼了?”這馮氏湊近了她看,見她臉色就像樓下那個英俊的船主衣裳一樣也是雪白的,不禁笑道,“您莫不是會昏船吧?”
“什麼……昏船?”喜眉喃喃問道,扶著門進了房。
那馮氏拉了椅子坐到床邊,小聲道:“我聽說有些人天生不適出海,就像,對,就像懷孕的婦人一樣,竟是會嘔吐個不停呢,您……”馮氏小心問道,“想吐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