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擔心你。

盡管我知道這擔心是病,得治,不過我恐怕自己得的是絕症……

我現在暫住在摩洛哥。這裏的海濱別墅區景色很美,每棟房子的外麵都有一麵花牆,據說世界上許多政客、毒梟、走私販的終極目標就是在這裏擁有一套像樣的房子養老,不過據說很多房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等到主人的到來——有錢沒命花是個悲劇。

我現在帶著慶幸的心情看待那個一度致我昏迷的手術,如果沒有這個經曆,我就永遠不可能帶著閑適的心情欣賞摩洛哥的碧水、藍天、花牆。

醫生說也許有一天我的腦子還會多出一些不該多的東西,不過到那時我會更積極地去麵對。當我們挺過每一次的生離死別及諸多苦難,我們就會更加接近生命的圓滿——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對不起,又忍不住給您寫信了,我隻想告訴你——我很好。也請你善待自己。

安好。

喬鑫

某年某月某日

PS:若叔你實在必須同那個冒牌的叔共處的話……我建議您去給他做個整容。

PPS: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當我沒說。

(中略)

《第七封信》

叔:

在我的環球旅行中,大米國將是我的下一站。

挪威這個季節很冷,森林裏隻能偶爾見到鬆鼠。早上我有點頭痛,我覺得隻是因為冷,大概是感冒。

離下次複查還有一個月,我想我還來得及去大米國。

至於是否去荷裏活現在仍未決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且,決定也未必一定會執行——現在我更多地學會了隨遇而安。

比如說剛醒來的時候我決定徹底忘掉你,還特意寫了信通知你,為了忘卻的紀念。可是這樣做的我就注定了不會忘記。

為了忘卻而忘卻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最近我經常做這樣的夢——

你來到我的床邊,彎下`身,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在我耳邊輕聲說:“叔要走了,不會再來見你。你想睡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好夢。”我不能動。

醒來床邊空無一人,於是我知道你真的離開我。很久。

這樣的夢做多了,以至於我懷疑起這件事是否真的在我昏迷的時候發生過。

我更加頻繁地想起你。我責怪自己不該忍不住去看你演的劇集,以至於有一天我隻做了兩件事情——呼吸和 想你。當你看到這裏的時候大概要皺眉頭,我也是。

我食言了。

我沒有戒掉你。

既然這樣,我決定還是去見你——也許不會,說不好。

正如我說的,“決定”這回事並不真的存在。

支配我們行為的並非善惡,而是我們自身的好惡。

也許某一天早上,當你打開家門,會看到我站在你的門前,提著簡單的箱子,鼓足了勇氣……我還不知道到時候會說些什麼……這種事情,還是到時候再說吧。

祝安好。

喬鑫

某年某月某日

PS:不必擔心接站事宜,我知道你住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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