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談一下嗎?”梵翌塵直接橫檔在梵翌珞的身前,他的身邊還依偎著一個嬌小的女人,清秀的麵容,姣好的身材,一身價值不菲的金色晚禮服,衣服上修飾的點點亮鑽在燈光下明晃晃的有些刺目,那是最近走紅的女星肖冰兒。

梵翌塵曾在娛樂新聞中多次聽到她的名字與梵翌珞的放在一起被炒作,兩人的關係似乎很曖昧。

“哥哥。”梵翌珞的嘴角微揚,輕輕勾起一抹弧度,帶著淡淡的嘲諷之色,眸中稍縱即逝的一抹乍驚且喜,讓人不易察覺,他禮貌的朝梵翌塵微笑,態度友善,“真是好巧啊,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你,你也是來為微塵慶祝周年的嗎?”

今日是微塵的周年特慶宴會,順便宣傳一些新人新片,近幾年來微塵已經不隻製作動畫片,而是各色片子都在陸續出品,旗下的演繹人員也相繼的越來越多。

“不是。”梵翌塵搖搖頭,目光炯炯的望著他,大膽、放肆沒有一絲回避,“梵先生,我是來等你的。”

肖冰兒難掩詫異,挽著梵翌珞手腕的手輕輕扯了扯他的手臂,“珞,你有哥哥?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我以為哥哥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沒有話和我說了。”梵翌珞沒有理會身邊的女人,同樣精炯的目光回望著梵翌塵,淩厲中透著冷然。

“可以給我十分鍾嗎?我隻要十分鍾和你談談。”手指緊緊的攥在掌心,漸漸的沁出濡濕的汗液,心潮澎湃而激動,卻故作鎮定的靜靜看著對方,目光不離半分。

“你記錯了吧?我好像沒有和你預約過,何況有些人向來不守承諾,說過的話可以完全不作數,我不認為和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談的。”梵翌珞的笑意依舊淡然,言下之意就是拒絕與他交談。

“我是代表紫日來和你談談的,之前你一直拒絕汪院長的來訪,希望你可以看在紫日的前景上和我談談。”梵翌塵不在乎梵翌珞的態度,但提到紫日時他輕淡的口氣中有一絲不悅。

近兩年來,梵翌珞對紫日不聞不問,該到的各項資金無一到位,導致紫日的經營時常出現問題,汪岩曾多次找梵翌珞交涉,都被他拒之門外,甚至隻要一聽到是紫日的人,幹脆不理不睬。

“紫日?關我什麼事情,那間破學校的收入,於我是九牛一毛,我根本……不在乎。”紫日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時刻的提醒著他是如何被哥哥拋棄的。梵翌珞嘴角一抹冷笑,故意刁難的看著梵翌塵。

“……哦,那也就是說,如果我將紫日賣掉你也不會有意見是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梵翌塵的眼澄澈無比,眼波流轉著光芒,異彩紛呈,有著一絲挑釁。

“你敢?”梵翌珞的唇角溢出低低的兩個字,眼眸中閃著赤紅的光,表情依舊淡然,但那盛著怒焰的眸子出賣了的冷漠。

“為什麼不敢?我記得我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嗯啊……不對,我們是聯名的,我應該算是擁有百分之百的股份才對。”梵翌塵傾身向前,兩手輕輕的搭在梵翌珞的肩頭上,微仰頭側到他的耳邊低語道:“如果你不在意的話,我有全部的決策權。”

身邊漸漸有好奇人士圍觀了上來,當然其中不乏記者,他們猜測著兩人的關係,畢竟兩人此刻的動作舉止都太過親密。

梵翌塵說罷給了梵翌珞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甜蜜而魅-惑,說罷轉身朝著大堂的門口步去,腳步穩健而悠閑。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賣掉紫日?”梵翌珞望著梵翌塵的背影衝口而出,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氣,還有一絲哀傷。

梵翌珞到底是以何種心情將紫日送給梵翌塵的,對方應該心知肚明,但此刻他卻如此輕易的想要賣掉紫日,梵翌珞怎能不憤怒,怎能不哀傷。

梵翌塵賣掉的不是紫日,而是梵翌珞對他的一片真心,如此想著,梵翌珞的心如同被一把利刃狠狠的割開,疼痛不已。

“我可不像你梵先生,有大把的錢財攥在手心裏,我還有孩子要養,紫日的收入不好,難道讓我們一家三口去喝西北風,梵先生這麼做也太殘忍了點吧。”梵翌塵回頭淺淺笑著,那笑容美得讓人屏息,他仿佛閑話家常般的隨意說著,對於要賣掉紫日沒有絲毫痛心疾首的感覺。

“所以你對紫日毫不在乎是不是?”梵翌珞震怒的揚高了聲音,他才不相信紫日的收益已經到了不能養活他們一家三口的地步了,根本就是借口。

梵翌塵的笑意在嘴角漾開,卻不搭話,緩步走到剛剛自己坐過的沙發前,再度坐了下去,優雅的拂了拂身上的西裝下擺,以極其清晰且爽朗的聲音道:“不在乎紫日的人是你,我絕對在乎,所以我是永遠……是永遠哦,都不會將它賣掉的。

梵先生,我想我說的夠清楚了吧,您是否現在願意,抽出寶貴的五分鍾時間跟我談談呢?”

梵翌珞詫異、不敢置信、困惑、驚喜的望上梵翌塵的笑容,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所有複雜的情緒一湧而上。

他的一句‘我絕對在乎’平息了梵翌珞所有的怒氣,甚至在他死寂的心湖中再次投下了一顆能夠泛起波瀾的石子,久久的漾著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