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要忘記,這樣你就會一直提醒我...我要忘記...這樣你就會永遠在我身邊提醒我...」
「人生在世,最怕孤獨。有你陪伴,我不枉此生...隻是一個人太孤獨。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樣的孤獨...」
「那你就陪我啊...你曾答應我要永遠陪著我!你怎麽可以食言,怎麽可以...」悲痛欲絕的神情,滾燙的淚水像止不住般奔湧出眼眶。
花少費力地抬高視線,想在最後記住那張此生最令自己掛懷的容顏。
「記...住...我的話...還有...」聲音越來越小聲,伴隨著慢慢地闔上的眼簾。
「對不起...」
最後三字是他唯一留給他的...最深的歉語。
塵月不可置信睜大盈滿淚水的眼睛,瞪視懷裏的身軀---
一點一滴的...
化成了星光點點,伴隨著花瓣自此飄散於天的之間。
一陣輕風吹來,卷起漫天花雨以及悲慟至極的呐喊---
「花少---」
終局
那一場戰役,犧牲了多少人,不管是巫神族或是汴揚城士兵。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最後的勝利又是誰?沒有人知道答案。
汴陽城主在這場戰役中犧牲了。為了守護汴揚城盡心盡力,為了守護神子犧牲自我,他的偉大情操讓所有汴陽城子民紛紛為他哀悼一天。他的獨子念秋,也在同一天繼承了城主之位繼續守護汴揚城。
巫神族死傷慘重的情況不輸汴陽城所出動的士兵。然而,巫神族主上冥尊,他的生死,無人知曉。血留成河、滿地屍身的現場,沒有發現他的屍體。但至此後,武林中再也沒有人聽過關於巫神族的消息。
原先被並吞的組織紛紛回歸原位。
傳說中的神子,在這場戰役中也此消聲匿跡了。
即便之後,仍有少數組織尋找他的下落,始終白費功夫。事情發生之後幾個月,已經沒有組織如此汲汲營營於他的力量。
世人眼中,神子的存在是神秘的、是特別的。對某些人來說,他是救世主,對某些人來說,他是毀滅者;對某些組織來說,他是助力,對某些組織來說,他是阻力。他的存在有什麽意義,每個人想法不盡相同。
這一場戰役已經變成人人飯餘茶後的話題,他們都有相同疑問。
並吞無數組織的巫神族其勢力龐大幾乎快可以威脅整個中武林,為何中武林中卻隻有汴陽城主帶領士兵對抗?那些傳聞中神秘且古老的正派組織又在哪裏?
世人普遍的觀念,這種非常時期更應該有所謂的英雄出現。然而,事實往往與所想的有所差異。
如同讓人永遠猜不透的風雲神門乃傳聞中最大的正派組織,在眾人半猜測半期待之下仍是沒一絲動作。即使如此,卻沒有人懷疑過他的存在性。
總之,這場戰役,世人給它最後的評論是好是壞已經不在是重點。時間是殘酷卻也仁慈,它使世人逐漸淡忘了這一切,使神子像凡人一樣可以擁有平靜生活。
但風平浪靜的底下,是否又有另一波不為所知的暗潮將起就不得而知了!
* * * *
長夜漫漫,沒有倦意的兩人在夜晚涼風的吹拂下,漫步庭院。
「念秋休息了?」
「嗯,這些日子都沒好好休息,今天難得早睡了。」
「真辛苦你,慕雲。」
「哪裏的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念秋有你,我相信一定能撐下去。你們要好好互相扶持,一起度過任何難關知道嗎?」
「是,我知道。」
劍秋雲撫著長白胡須,垂首望向庭院中的花草,涼風溫柔的撫摸之下,纖細的花兒在夜裏綻放的美麗動人...望著望著不禁感歎,「你們比他幸福多了...」
「師尊.....」慕雲清楚師尊指誰,心中微沉。「那次之後再也沒見過他了...不知道過得如何?」隻記得奔回的中途,聽見一聲長嘯,淒厲又絕望的聲音是塵月的最後的呐喊,到達現場卻隻有師尊一個人。
一片混亂的屍身裏,念秋找到了汴陽城主。無法相信最愛的父親與他天人永別,念秋一時悲痛而昏厭,他一邊照顧一邊尋找,就是沒有看見塵月與花少身影,連冥尊等人也毫無蹤跡。從那天之後,他們便再也沒見過塵月,再也不曾聽聞關於他的消息。
師尊什麽都沒說帶著他們離開。
當時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回城後,接踵而至是一堆事情尚待處理,幾乎沒有時間詢問這件事情,師尊也像是從記憶裏抹去當時所有事情一般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