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弦本是氣極了,尤其是明倚要對他刀劍相向的時候,然而此刻見他那副傲慢至極,顯得萬分有骨氣的模樣倒是笑了。
“朕既不殺你……也不剮你……”將他金色的麵具掀掉,指尖沿著唇線滑至臉側,明弦湊到他耳邊,嗬著氣低聲說,“……朕要上你。”
“你!”被他露骨的話弄得血色上湧,臉頰滾燙,明倚狠狠瞪著他。
少年明亮的雙眸裏怒氣蓬勃,琉璃般晶瑩的瞳仁漂亮得像度了一層光。他的眸中倒影著自己的影子,明弦心中一動,不禁低頭在他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
唇上灼熱的感覺仍在皮膚上滯留,明倚伸手就要去推他,卻被明弦先一步製住,一個彎身,攔腰將他抱起。
軍隊自動分開,讓出一條路。
明弦抱著懷中不斷掙紮的少年往回走去,樓臨之站在一旁,雙手緊捏著,神色之間滿是痛楚。
“皇上……”
明弦停下來,眼視前方,沉聲道,“你放心,朕答應過你的自然算數。樓相要求卸甲歸田、隱退朝廷的奏章朕已經批了。而你……即刻回邊城待著,擅自離職之事,朕便不再追究!”
明倚聽得真切,唇邊不禁泛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四哥果真好計謀,既吞了樓家,也掃除了我這個隱患……明倚佩服!”
明弦瞥他一眼,繼續往回走,緩緩說道,“朕不需要你在這方麵佩服,有空替別人抱打不平,倒不如多想想你自己如何保命。這次的禍……你闖得可不小!”
他語氣裏責怪的意味多過於憤怒,甚至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微露笑意,似乎很是無奈。
明倚愈加看不懂他在想什麼,隻好冷哼一聲,轉移話題道,“你要帶我去哪兒?天牢不在這邊,砍首的地方也不在這邊。”
“饒你一命你還想死不成?”明弦道,“去哪裏?自然是帶你去鎖著,這輩子你算是完了,要跟在我身邊,逃不掉咯……”
心髒突突一跳,明倚別開眼,耳尖悄悄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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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論文還有五篇沒寫~盡寫文了嗚嗚對手指~好杯具><今晚要動筆鳥~
皮埃斯:低頭磨地板,我想……照這麼下去我寫不了啥虐文了(╰_╯)#我是廢材Orz
好丈夫,渣媳婦兒
那藥效來得太快,以至於到了後來,他在顛簸中隻見到明弦的影像在眼前重重疊疊好幾次,便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意識在飄蕩,身體對外界卻是有感知的。
有人搬他上馬車;有人用溫熱的布細細幫他擦拭全身,包括隱秘的部位;有人湊過來喂他喝水,柔軟的嘴唇相貼,幾乎想讓他咬上一口;有人抱著他睡覺,懷抱暖暖的,胸膛寬厚而結實,那樣的溫度讓人貪念得不願醒來。
一直在耳邊低語的聲音漸漸消失,他心下一慌,猛地睜大眼睛,發現睡著的是一個陌生的床,垂下來的幃帳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身子仍舊是虛軟的,他摸了摸額頭,強撐著坐起來,撩開幃帳。
簡單的桌椅,尋常的茶壺,有些斑駁的牆壁與半開的窗戶。門外有人路過,說話間聲音喧鬧。
這是客棧。
他反應過來,努力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記憶卻始終停留在了劫獄那一夜。是了,他反被明弦算計了,這一戰輸得很慘。
搖搖晃晃走到桌邊坐下,他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才抿了一口,門被推開,那人一下子衝過來搶過他的杯子,嗬斥道,“要喝就喝熱茶,冷冰冰的你也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