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上的麻痛漸漸過去,明弦拉著藍睢站起來,靜靜看著遙遙站在門口的少年,輕緩的說道,“我隻問你,這些日子,你在我麵前可都是在演戲?”
明倚微微笑道,“……自然都是。”
“包括和我上床?!”
喉嚨裏像是被哽住了,明倚有些艱澀地掛住笑容,點頭道,“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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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弦久久看著他唇角掛起的笑容,隻覺分外刺目,他重重閉了閉眼,隻覺滿心勞累,心痛得連呼吸也不敢用力。
“好。”良久,他嘶啞著聲音,慢慢道,“……很好。”
從來便是我枉自多情,捧了所有在你麵前,最終換來的卻是你的背叛、不屑一顧!
傻啊,天下還有比我更傻,更可笑的人了嗎?
明倚咬著唇,再不忍去看,他豁然轉身,將被自己掐得傷痕累累的手小心翼翼藏起來,淡淡道,“暗語,我們走。五哥那裏算是可以交差了……”
暗語在一旁觀望多時,此時也不再出言諷刺,隻取過青紙傘,撐起,嬌笑道,“少主子,請。”
石階上蓄滿了一汪水,踏起的刹那濺起*點點冰涼的雨滴,將衣衫的顏色染得更深一些。
而就在他們走出的第一步,背後瞬間出現了十數個身著紅黑交替色的蒙麵人,他們個個眼神冰冷,如同沒有靈魂的人偶。
掌心的刀幽幽泛著懾人的冷光,將整個簡陋至極的破廟籠出一層極致的寒意。
“明倚……”那人嘶啞著聲音幽幽低喚,聲音輕淺,低不可聞。
雨勢濃重,似霧一般隔了重重山水,明倚腳步不停地穩步朝外走去,表情脆弱易碎。
……
“少主子因何而哭?”
“……我哭這世間有這樣兩個傻子,從此天涯相別,再不相見。”
·
明弦冷眼看著四周將他們重重包圍的殺手,取過腰間軟劍執於手間,沉聲對藍睢說道,“等一下緊步跟著我,聽我指令。”
藍睢楞一楞,紅著眼急急道,“我自知是拖累,主子別管我了。”
明弦的目光柔和一些,隻聽他輕聲道,“……聽我的,不要放棄,他什麼性子,我比你了解。活著,總有希望。”
話音剛落,他便是蓄力與圍攻而上的殺手們刀劍相交。
血光四濺,不時響起刺破禸體的悶響,除此之外便是越來越粗重的喘熄聲。
明弦一人與他們交替搏鬥已然吃力,跟別說身後還跟著一個絲毫沒有武功底子的藍睢。
防守不足,被攻命脈的機會便會大大加強。
不多時,肩處被重重刺了一下,還有一處劃過胸膛,差點刺入心脹!
藍睢被保護得很好,但此時已是哭得滿臉淚痕。
自小便知道自己命賤,在這種時候,他更是不想成為明弦的負擔。自從被送到明弦身邊,這人一眼便洞穿了他所有的心思。
他教自己,如果愛一個人,便不可以容許自己輕易放棄。
這一路上,他看著明弦愛那少年愛得這般跌跌撞撞,隱忍痛苦,他才忽然恍悟,原來愛一個人可以癡情如許,可以跨越所有障礙。
不管他的身份地位,隻因,他是他,僅此而已。
“為何主子對藍睢這樣好?從不當下人看待。”
“因為你像我,看你